陸執繃著臉說她,“身體不好就不要亂跑,你說你跑到這地方來乾什麼?”
“這個地方,我以前……和阿辭經常來。”紀悠染臉上顯出濃濃的惆悵,“我好懷念那些日子。”
兩人陪她坐了一會,紀悠染的臉色慢慢轉紅,人也沒那麼喪了。
陸執待了一會,確認紀悠染沒什麼事,驅車離開。
紀悠染執拗地不肯走,看著鬱辭的眼裡霧氣蒙蒙的,“阿辭,我好難過,還好有你陪我。”
鬱辭歎了口氣,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兩人就那麼靜靜坐著。
直到淩晨三點,他倆才離開江邊。
鬱辭推門進來的時候,許靜安微微睜開眼睛,很快,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許靜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淩晨三點多。
她起身,拿起鬱辭的外套聞了聞,幽暗的小蒼蘭香水味鑽進鼻腔,攪得她小腹生痛。
許靜安心底冷笑著,對心有白月光的男人,永遠不要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鬱辭洗完澡上床時,許靜安躺得像尊佛,睡得很香。
他摟上許靜安的腰,悶悶的嘟囔聲傳來,“你彆動我,睡不安寧。”
鬱辭悶笑一聲,固執地抱著她。
身側傳來平穩的呼吸聲,許靜安緩緩睜開眼。
認真你就輸了……
……
鬱辭大清早就走了。
許靜安在上班路上接到許多的電話,說崔博士給許雋動了手術,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剛進劇團,陶行舟打來電話,聲音聽起來很是輕快,說和邱玲從西藏回來了,明天想再來看一場《鎖麟囊》。
許靜安說給他們留好票,中午請他和邱玲吃飯。
第二天中午。
許靜安帶上雲蔓,在劇院旁邊一家明城菜館等邱玲和陶行舟。
雲蔓磕著瓜子,笑道:“真沒想到,你和邱玲還能成忘年交,以前,她對行舟身邊的女孩子防的像賊一樣。”
許靜安也笑。
邱玲氣色好了很多,笑容舒展了不少,直言去了一趟西藏,參悟了很多事。
陶行舟是白皙斯文那一掛的,陪邱玲去了趟西藏,皮膚曬黑了一點,氣質更沉穩了,顯得精神了許多。
分開的時候,邱玲從包裡拿出一串彆致的手串,戴到許靜安手上。
“不值錢,看著好看就買了,開過光的,保你事業順利。”
許靜安大方收下,把戲票遞給她。
晚上,從戲台上下來,陶行舟說在外麵等她,讓她慢慢卸妝。
許靜安出來的時候,天空下著小雨,空氣中帶著些許涼意。
雲蔓笑著跟陶行舟打了個招呼,跑進雨裡,衝到黑色邁騰上。
”邱阿姨呢?”許靜安問。
陶行舟的目光閃了閃,輕聲道:“她不想陪我等你,先回去了。”
他邊說邊撐開一把黑傘,笑著調侃,“小滿,你這不愛帶傘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許靜安笑,“跟外婆學的,她就不愛帶傘,說淋雨的感覺挺好。”
一個師傅教出來的,雲蔓也不愛帶傘。
所以每次出去,帶傘都是小舅舅記在骨子裡的事情。
“去我車上吧,我有東西給你。”
兩人並肩走在車道邊緣,陶行舟的手虛虛地攬著她,大半邊傘傾在她這一邊。
紅色法拉利快速從他倆身邊駛過,陶行舟擁著她往側邊躲了躲,但倆人的褲子還是濺上了臟水。
陶行舟語帶擔憂,“看樣子你在團裡受人排擠了。”
許靜安淡笑,“世界就是個草台班子,在哪都一樣。”
“小滿,去京市其實是你更好的選擇,我在京市的關係應該也能幫上你。”
許靜安輕輕地把傘朝他那邊推了推。
兩人上了黑色邁巴赫。
陶行舟從扶手箱裡拿出一個精致的胡桃木盒子,遞給許靜安。
“我在西藏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