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磨蹭了一會出來,被鬱辭抱回床上,病房裡又恢複了靜謐。
她看向躺在沙發上的鬱辭,仰麵抱胸,雙腳搭在沙發扶手上,身上蓋著薄薄一層毯子。
許是躺得不舒服,鬱辭連續調換了好幾個姿勢。
金枝玉葉的矜貴少爺,平常就是個挑剔鬼,屈尊降貴來醫院陪她,要放在以前,許靜安鐵定感動得能把自己的心肺都給掏出來。
愛人的前提是那人也愛她,不是一點,她要的是全心全意。
思緒突然就跑遠了,想起以往種種,許靜安心底劃過一絲黯然。
那樣濃烈,賭徒式的許靜安,死了!
“好看?”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嗯,還不錯。”
鬱辭瞥了她一眼,低笑,“還不錯?你眼光是不是有問題?”
是有問題呀!
當年,她就不應該連鬱辭麵都沒見,就答應鬱榮生,結果嫁給心有所屬的冰山男,凍死個人。
許靜安嗯了一聲,背轉身去睡了。
病房裡響起許靜安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鬱辭卻很久也沒睡著,想起半年前許靜安出車禍,是秦朗救的。
第二天一大早,高特助就過來了。
吃早餐的時候,許靜安說等她頭好了,她要親自審問黃彬。
鬱辭低笑:“行,我先幫你折磨折磨他。”
用完早餐,鬱辭跟高特助一起走了,給許靜安安排了個女護工。
……
許靜安覺得悶,在走廊裡散步,竟會碰到紀悠染。
優雅的女人站在三米開外,神色頗感意外,“許小姐,這麼巧。”
“紀小姐。”
放在以前,許靜安會感歎雁城太小。
但現在……
有些偶然和巧合,也許就是某些人的刻意為之。
紀悠染笑容溫柔,目光落在她頭上,“許小姐,你頭怎麼啦?”
“運氣不太好,撞了。”
“唉,那你可得小心點,傷成這樣,彆一個人在外麵瞎逛,我扶你。”紀悠染不由分說搭上她的手腕。
戒指就這麼出現在許靜安的眼裡。
做工精細,心形中央一顆黑鑽很閃。
許靜安笑著說:“戒指好看。”
“哦,這個呀,男朋友送的,訂婚戒指,定製款,叫唯一。”
許靜安微微勾唇,唯一,唯一不變的心……
紀悠染甜甜笑著,“他很愛我,我博士學位比他晚兩年拿到,讓他多等了我兩年。”
“真讓人羨慕,紀小姐怎麼來這了?”
“我爺爺病了,在這住院。”
許靜安哦了一聲,笑著說:“紀小姐,你有事先忙吧,我慢慢走回去。”
紀悠染語氣溫柔,卻是不容置喙,“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