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情通報也公布了案件經過:因搜救及時,犯罪嫌疑人劫持受害人,欲實施侵犯,遭受害人抵抗,傷及右耳,侵犯未遂。
雲蔓恨恨道:“練了十幾年功,好好的戲不演,非要被怨恨衝昏頭腦,冤有頭債有主,報複我就好,乾嘛去害小滿!”
許靜安寬慰地拉著她手,“彆有負疚感,你身手沒我好,幸好她害的是我。”
曹團替謝芝蘭惋惜,借故將許靜安叫進辦公室,替謝芝蘭求情。
“曹團,我理解你愛才惜才,可才華不是輕罰她的理由,犯了法就得接受法律的製裁。”
那天,她九死一生,抱著與那人同歸於儘的想法,要不是鬱辭及時趕到,她今天未必能安然地站在這裡。
兩天後,便是外商接待表演。
下午,全體演職人員趕到雁城大劇院,進行最終彩排。
許靜安開著新車帶雲蔓過去。
“他買的?”雲蔓問。
“嗯,買了才告訴我,說那台賽歐不安全,不讓我開。”
她說話的口吻裡不自覺地透著一絲甜蜜。
雲蔓笑道:“算他有心。”
許靜安第一眼就看到了鬱悠染。
她似乎瘦了一點,身段更顯纖細。
鴉青色的薄款羊絨風衣裹著她輕盈苗條的身軀,脖子修長,丸子頭上彆著根款式彆致的發簪。
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
在人群中,她就像發光體,讓人第一眼就挪不開眼。
難怪十八歲的鬱辭會愛上她。
情竇初開的年紀,情愫暗生,待到十八歲,迫不及待地表白,多麼美好純粹的愛情。
主持人報幕,紀悠染脫掉風衣,露出裡麵的黑色緊身舞衣。
她的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許靜安認真地看著舞台上的紀悠染,像隻黑天鵝,舞步輕盈,陶醉於舞蹈的世界。
她不懂舞蹈,但懂得欣賞美。
生物專業女博士在國內五個手指頭都數得出來,紀悠染在那個領域已經做到頂尖,而跳舞,充其量隻是她的興趣之一,她也做得很好。
她是豪門精心培養出來的千金小姐,不驕縱,不任性,從小就刻苦,學習努力,高智高知,精通幾個國家的語言,會跳舞,會彈琴。
這是個近乎完美的女人。
鬱爺爺為什麼反對呢?
許靜安想得入神,《天鵝》曲終。
《西施》泛舟選段大概十分鐘左右,彩排完下來,許靜安坐在舞台下看雲蔓彩排。
兩個小時後,所有演職人員圍在一起,聽總導演交代注意事項,然後宣布散會。
許靜安挽著雲蔓的手往劇院外走,邊走邊笑。
“許小姐。”身側傳來溫柔又好聽的女聲。
許靜安笑著跟紀悠染打了個招呼。
紀悠染淺笑著說:“有新戲在排嗎?我朋友前些天看了你的《鎖麟囊》,說很喜歡。”
許靜安還她一個禮貌的微笑,“等領導安排,現在還不知道。”
紀悠染眨眨眼睛,表情帶點調皮:“那你努力點哦,早點排新戲,我最近好迷京劇。”
“好吖,看團裡的領導給不給我機會。”
紀悠染衝她比了比大拇指,“你肯定行的。”
一場秋雨一場寒。
大劇院門口,站著一群躲雨的人。
許靜安把手插進雲蔓臂彎裡,嘟囔道:“風冷,雨涼。”
雲蔓夾緊手臂,埋怨道:“活該,出門不多穿點,病才剛好沒幾天。”
許靜安望著外麵密密的雨簾,“怎麼辦,我倆又沒帶傘?”
“等等吧,一會雨就小了。”
驀地,輕笑聲傳來,溫柔的女嗓響起:“阿辭,我在大劇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