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接完這個電話,許靜安確信,宋祖暘的人格分裂更嚴重了。
那年他的主人格還能主導一下自己的身體,而現在,他好像徹底淪為另一個人格的附庸。
冰涼的江風吹來,許靜安倚在欄杆上,想得入神。
唯一確定的是,確實有人把她的消息告訴了宋祖暘,所以……
他也是那個人的棋子嗎?
那個人對她得有多了解。
許靜安打了一個冷戰,裹緊風衣領口,往酒店走去。
鬱辭發來微信:【在哪?】
四月:【酒店。】
鬱辭:【不信。】
四月:【愛信不信!】
鬱辭:【你以為你人在明城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吧?】
許靜安笑著回:【是。】
鬱辭:【皮癢了,你等著!】
許靜安:【你知道嗎?大榕樹可以活上千年。】
鬱辭過了很久才回:【彆叉開話題,小騙子,你明明沒在酒店。】
大榕樹可以活上千年,是少年鬱辭告訴她的。
許靜安確信他真的忘了她,不止忘了她,他把明城也忘了。
不是很重要的一天,他忘掉也不奇怪……
……
剛進入酒店大堂,許靜安就接到陶行舟的電話。
“你回明城了?我聽陳叔說,他看見你了。”
“嗯,回來看看老房子。”
“真就隻是看老房子?”
許靜安沉默了一會,“他找到我了,與其等他去雁城找我,不如我來明城找他。”
陶行舟的語氣變得緊張起來,“什麼時候?怎麼不告訴我?”
“二十幾天前,”
“不應該呀,他沒這能力這麼快找到你,見到他了嗎?”
許靜安輕笑,語氣偽裝上一絲輕鬆,“見到了,我去了那棟彆墅,他就站在窗戶裡,突然我就不害怕了,行舟哥,他留下的恐懼是給17歲的許小滿的,不是25歲的許靜安。”
“你太冒險了,我馬上飛回去。”
“彆,你京市的事不是還沒處理好嗎,我明天上午可能就回雁城了。”
“哪個酒店,哪個房間?”
“行舟哥……”
“告訴我,小滿,我不想你出事。”
許靜安隻好把酒店和房間號告訴他。
掛掉電話,許靜安發了個視頻連線給張姐。
手機屏幕上,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懷裡抱著小布偶,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笑得眉眼彎彎。
許靜安的心瞬間就化了。
“媽媽,我在玩拚圖,雲朵不讓我玩,她就喜歡跟我貼在一起玩。”
布偶貓熱情地把貓臉貼到小丫頭臉上,貓尾巴圈在她脖子上。
雲朵打過好幾種防疫針,張姐辦了張寵物卡,定期送去寵物店洗澡,毛色漂亮,身上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