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辭穿著黑色的休閒衣,褲子上有幾條裝飾性的白邊。
想起王姨說的,鬱辭在十五歲那年休克過,後來性情大變,許靜安不由想起那年初夏的白衣少年。
笑容燦爛如同暖陽。
“你怎麼總穿黑色,其實你穿白色更好看。”許靜安邊扣安全帶邊說。
鬱辭側頭看了她一眼,“你什麼時候見過我穿白色?”
“哦……你穿白襯衫的時候。”
“就是下意識的選擇,黑色不那麼顯眼,不容易成為目標。”
許靜安聽得心裡一緊,十五歲的他到底經過什麼事情?
豪門大家族,爭權鬥利,身邊很危險的吧?
所以他在公共場合,總是帶著保鏢。
“丁放和韓冬怎麼沒跟著你?”
“這種時候,不需要。”
東子給他做了全方位的信息屏障,除非公布他的行程,不然沒人能找到他。
鬱辭沒有告訴她,她的手機和她朋友的手機,東子做了同樣的信息屏障,除非有人近距離貼身跟蹤,他們三個的行蹤是不會被人掌握的。
許靜安側頭,一瞬不瞬看著鬱辭,“王姨說你十五歲的時候得了很嚴重的病?是什麼病?”
鬱辭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收緊,渾身的肌肉僵了僵。
那些事,告訴她,會嚇到她。
可和他在一起,她就一定要知道。
隻有了解他的世界,才會知道隻要和他在一起,她也會麵臨陰謀、算計和惡意。
再等等吧,等事情稍微明朗一點。
“莫名其妙就得病了,醫生診斷不出原因。”
許靜安直勾勾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說謊的時候麵不改色,可是他微微滯住的眼神,時間雖然很短很短,她還是能看出來。
鬱辭沒說實話。
她沒拆穿。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西郊一個偏僻的院子裡。
許靜安下車,看著四周高牆上圍著的尖尖的鐵刺。
丁放從一個房間裡走出來,恭敬地跟鬱辭和許靜安打了個招呼。
“他這幾天怎麼樣?”
丁放無奈地說“還是老樣子,滾刀肉一個,這人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我都懷疑他是ai,我們查到他的住處,是城棚戶區裡一個地下室,裡麵被人清理過。”
許靜安聽得頭皮發麻,這個啞巴是完美的棋子,一旦被抓,成為棄子,他不主動“開口”,就沒辦法追查下去。
“把門打開,帶她進去看看。”
門鎖開了,三人推門進去。
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閉上眼睛。
許靜安緩緩走過去,默默地看了他好一會,然後用手捏住他的喉嚨,迫使他嘴巴張開,她朝那人嘴巴裡麵看了看。
她紅唇微啟,忽然,輕輕一笑,“我知道你聽得懂我們的話。”
許靜安的眼睛一直盯著那男人的臉,那人的閉著眼睛,睫毛顫了顫。
“你的舌頭是被人齊根絞斷的,有十幾二十年了吧,那些人為什麼這麼壞呢?”
許靜安嘖嘖了兩下,接著說“你那時還是個孩子吧?對個孩子乾這麼殘忍的事,罪無可赦!要是我,肯定以牙還牙。”
床上那人驀地睜開眼睛,死死地盯著她,額角的青筋瞬間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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