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問出來。
五年前,聖誕節前夜。
鉑爾曼酒店樓下的酒吧,搞了個彆開生麵的假麵派對,來玩的客人和工作人員都要戴上麵具,她是駐場歌手,平常就習慣戴麵具演唱。
她發現神誌不清的他,被一個戴麵具的男人扶著,她很驚訝,她沒想到鬱辭回雁城了,還出現在她麵前。
那個男人,看著就不像好人。
她走了上去……
一個猜想隱隱浮現,讓她的心揪緊,渾身的血液似乎都熱了。
“第一次是跟你結婚後大概半年後,聖誕節前夜,我被人暗算,逃到一個很吵的地方,那裡好像在搞派對,有個戴麵具的人問我需不需要幫助,我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我已經沒力氣跑了,等我清醒一些後,發現自己在強迫一個女人。”
心跳很快,越來越快,甚至,喉嚨微微哽住,那塊肌肉似乎不會運作了。
他和她一起的那晚,是彼此的初夜。
她向他跨了一步,輕輕地擁抱住他,控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語氣儘量平靜道“咱倆怎麼同一個命運?都是糊塗蛋,稀裡糊塗的。”
她必須擁抱住他,因為,她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眼眶裡肆意地分泌著。
溫熱的眼淚爬在臉上,許靜安雙手環住鬱辭的腰,抱緊他,將頭埋進他胸前。
她的眼淚流進他昂貴的毛絨大衣麵料裡,許靜安輕輕地吸了吸鼻子,腦袋在鬱辭胸前蹭了蹭。
鬱辭抱緊她,輕笑,“沒想到你是這反應,你不在乎嗎?”
“在乎,誰說我不在乎!你也有點蠢,還能這樣丟了,睡了那麼久都不知道。”
“我倆半斤八兩,反正都不知道給了誰,就當我們第一次那晚都是彼此的初次吧,我當然希望你的第一次給了我,我的第一次也給了你,可這東西沒了就是沒了,那個情結比起你來說,不重要,你要是有,我就沒辦法了。”
許靜安甕聲甕氣地說“鬱辭,我要不是那樣嫁給你,而是在一個合適的下午,一棵榕樹下相遇,對上眼神,你覺得我看起來很麵熟,我說你像一個老朋友,你知道我唱戲,會來看我的戲,慢慢地有些交集,然後在一起呀?”
少年鬱辭說過,如果她上戲台唱戲,雖然他不喜歡,可如果她唱到大戲台,他會去給她捧場。
“不會,我倆不會在榕樹下相遇,你在明城,而我十七歲就去了國,七年的留學生涯,我幾乎晨昏顛倒,忙得沒有太多空閒時間,我倆處在不同的時空,中間隔著很厚的屏障,都跨不進對方的世界,要不是老頭子,我倆應該沒有辦法牽連在一起。”
道理是沒錯的,沒有鬱爺爺,他倆在一起的幾率為零。
可,這男人一點也不浪漫,就不能腦補一下嗎?
如果他沒有失憶呢?
會不會從朋友慢慢地產生好感?
然後……他可能也不會有讓他念念不忘的初戀。
也不可能,她有自知之明,不會往他的世界靠攏,他可能會幫她解決在雁城的麻煩,她感謝他,成為他不遠不近的朋友。
她會想辦法把小舅舅的腿治好,可能跟現在一樣,一樣進入雁城劇團,等小舅舅的腿治好了,跟小舅舅一起從雁城闖蕩去京市。
……沒有久久。
沒有久久不行!
所以,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許靜安慢慢踮起腳尖,勾著他的脖子,輕輕吻上他溫熱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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