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聞言一驚,腳步頓住,看向鬱辭。
“大約一個月前,鬱涵跟我說,悠染查出來嚴重的抑鬱症,我後來跟她的主治醫生了解過,確實有很強的抑鬱症症狀,有一天晚上,她陪紀爺爺睡著後,去了天台,坐在女兒牆上,幸好那次鬱涵陪她一起在醫院。”
紀凜喟然長歎道“我這個侄女,愛鑽牛角尖,從小就要強,從來沒栽過跟鬥,就你這裡……唉……”
鬱辭“她不願意去醫院,紀叔那裡,我也不好去說,紀伯伯,恐怕得您去勸勸她。”
紀凜負手來回踱了幾步,麵帶憂色。
“她最近可能察覺以前的事不尋常,問了我好幾次,我不敢跟她說,就是怕刺激到她。”
紀凜銳利的目光看向鬱辭,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你放得下心來?”
“我此前錯了,以為多點時間悠染就會接受,但她很固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猶豫不決反而會害了她,悠染她……”
“也是……”
“紀伯父,以後要是再有類似的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鬱辭說著,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您一天到晚那麼忙,本來不應該打擾您的,但紀叔和紀少對我家……”
“知道,作為兄長,這種事情我也沒法勸他看開,顧及到我父親,他一直過得很壓抑,當年鬱家全麵退出紀家的合作,嘉木逼問他父親,知道了個中詳情,是我一直按著他,才沒有鬨出事來。”
時光集團的穩定發展對雁城至關重要,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往大了說,關係著上下遊很多企業,幾乎影響到各行各業,往小了說,影響到很多個家庭。
在紀凜這個層麵,必須考慮整個城市的經濟發展,隻有經營好雁城,他才有更廣闊的舞台。
何況,男女之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也不能把錯全部算在鬱歸儒頭上。
他當然不希望時光集團出事。
但他也勸不了紀恒,有幾個男人能容忍這樣的事情,老婆是自己放在手心裡疼的,被彆的男人染指,沒有哪個男人會無動於衷。
兩人之間保持著合適的距離,忽明忽暗的林蔭道上,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在冬日晚間,顯得相當的清冷。
……
卸完妝、換好衣服,許靜安就和雲蔓收拾好化妝箱,拎著包出了劇團。
走到劇團大門的時候,忽聽身後傳來一道清麗悅耳的女聲。
許靜安停下腳步,轉身看去。
唐佳。
她這個時候喊住自己肯定有事。
許靜安默默地看著她。
“我唱完《經典劇場》,可能就不能跟你共事了。”唐佳說的時候,語氣很是平靜。
許靜安有點詫異,唐佳好不容易上了《經典劇場》,如今團裡給她的戲和角色增加了不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不做了?
“你有更好的去處了?”她問。
唐佳淺笑著,說父母想讓她回去唱戲。
許靜安不信,梨園行也是有鄙視鏈的。
走鄉串野唱,也就是春節前後那段時間能賺點小錢,平常基本上就是空閒,很難唱出名堂來。
進這一行的,能上正規大戲台唱,誰會選擇小破窄的鄉野戲台子,餐風露宿的。
許靜安猜唐佳有事。
但她等了半晌,唐佳也沒有說出來,隨意跟她聊了幾句。
“有事就說出來,團裡還是有好人。”許靜安扔下這句話後,跟雲蔓急匆匆往家裡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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