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辭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接連說了幾聲對不起。
他給她的不僅是風雨,還給她並不平靜的生活帶來更大的危機。
“他們如果抓到久久,會不會把這種針用到她身上?”
鬱辭沒說話,如果那人查到久久是他的女兒,很難說……
“那通讓我滾出雁城的電話怎麼解釋?我帶久久離開雁城,會不會就安全了?”
如果這是紀悠染的目的,她和久久離開他的世界,會不會就安全了?
“我大伯身後有頂級黑客在幫他,東子和他交過手,水平不在他之下。”
鬱辭頓了頓,接著說“對頂級黑客而言,沒有真正能隱藏的秘密,除非你在身邊豎起重重繭房,過全封閉的生活,做不到就離不開這個局,他們盯上你的那一天……”
鬱辭歎了口氣,“你就成了……風暴之眼。”
鬱辭將鬱家十幾年前兄弟爭權的事情和盤托出,許靜安聽得心都揪緊了。
大家族的利益爭奪充滿了血腥。
“我十五歲以前,我爸有長達兩年多的出軌,剛好是在他上位之後,沒有證據表明我爸的出軌和他有關係,但這種陰損招數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
鬱辭的臉色變得沉重起來,“跟爺爺從明城回去沒兩天,我媽收到我爸大量出軌照,她吞下安眠藥,割腕自殺,我是第一個發現的……”
許靜安瞳孔怔住,過了好久才消化這句話帶來的衝擊。
他怎麼會這麼平靜地說出來?
即便心理素質再強,可他那時也隻是個十五歲的孩子,看到自己的母親渾身是血地躺在自己麵前,生死難料……
該有多震驚,多痛苦!
許靜安不敢想象那是多可怕的一幕。
難怪,聶紅英一直戴著那個礙眼的血檀手鐲。
那是用來遮擋手腕上的傷痕的。
身體無法抑製地抖著,她的手在鬱辭掌心裡捏成拳頭,指甲陷進肉裡。
鬱辭手上微微用力握緊她的手,道“我不說了,你彆害怕。”
許靜安吐出一口氣,目光變得堅定,“不,你說,都告訴我,我沒那麼脆弱,了解他們越多,越知道怎麼去防範。”
鬱辭將這十幾年發生在鬱家和他身上的事和盤托出。
許靜安攥著鬱辭雙手的手指骨節凸起。
在她的世界裡,她從不認為宋祖暘有多壞,他隻是病了,許雋、許歡,甚至劉權,他們壞,但跟這種毫無人性的邪惡比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而在鬱辭的世界裡,充滿了野心和算計,權力的誘惑如同魔咒,親情被拋諸腦後,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算計和殘忍的謀害。
“去年四月份的時候,你很討厭我,恨不得我趕緊離開你的世界,金爵那晚,紀悠染也在……”
許靜安清澈的眸子看著他,“她應該清楚,我對你來說無足輕重,為什麼把我拉進來?”
鬱辭的臉在燈光下漫上一層薄薄紅色。
“人有時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對不在意的人、不在意的事我向來都是懶得去理會的,那晚我進了那個包間,還跟你說了很尖銳的話,跟平常的我很不一樣,悠染她很了解我,應該知道你對我來說是特殊的。”
許靜安斜眼看著他,搖頭,“悠染,這兩個字每次在你嘴裡都好繾綣。”
鬱辭無語地看著她,“小滿,你原來是這麼愛吃醋的女人。”過了一會,他說“叫習慣了,小時候就這麼叫了,小滿,不如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繾綣。”
話音剛落,他的俊臉壓下來。
許靜安滿腹的心事,今晚知道的信息太多,她腦子裡現在被很多複雜的思緒纏繞著,哪裡有心思“繾綣”。
耳畔傳來男人的輕笑聲,“小滿,認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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