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說,冬季寒流席卷南下,雁城今年的春節會非常冷。
……
霧山殯儀館,紀老爺子一張大大的遺像掛在正中,相片上的他眼神溫和,帶著淡淡的笑意,麵容慈祥。
紀家一家身著黑衣跪坐在靈床旁,致謝前來吊唁的人。
紀悠染一身黑色衣裙,臉色蒼白,耳後紮著一朵白色的絹花。
她沒有哭,臉色木然地盯著麵前的地板,仿佛要把地板看出一個洞來。
雁城豪門圈裡的人都來了,參加追悼會的人很多。
紀家是大家族,大兒子是雁城市市長,二兒子是長紀生物的董事長,女兒是有名的教授,紀老爺子德高望重,生前口碑也極好。
大家一一衝領靈床拜了三拜,走過去,拿著支白菊花放在紀老爺子的遺體上,走到紀家人麵前說一句“節哀順變”。
鬱榮生走在最前麵,後麵跟著鬱歸文、鬱歸儒、鬱歸航,鬱辭和鬱承跟在最後,分彆對著遺體鞠了三躬,拿著小白菊放到紀老爺子的遺體上。
鬱榮生走到紀凜三兄妹麵前,低聲說了句“節哀順變”,後麵跟著的鬱歸文一行也都一一致哀。
紀凜微微頷首答謝,紀恒鷹樣的目光直直逼視向他,鬱歸儒心虛躲閃著他的目光,低頭看見紀恒身邊垂頭跪著的舒湄,目光燙了一下,連忙轉到彆處。
紀悠染則像一尊沒有靈魂的木頭樁子,眼睛沒離開過地板,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跟她說話。
紀嘉木仇視的眼神不時掃過鬱家人,然後對上鬱行譏誚的目光。
氣氛壓抑得讓人心慌。
鬱辭神色淡漠,臉上沒什麼表情。
韓博年和他父親,唐漠和父親、弟弟,陸執和爺爺、父親,林子軒兄弟和父親、爺爺也都來了。
紀老爺子對他們這些昔日的發小,玩伴都很親切。
紀凜致了答謝詞後,工作人員過來推靈車,紀悠染突然追了上去,追了幾步她突然手捂著胸口倒了下去,臉上呈現痛苦之色,她一隻手努力向前伸。
“爺爺……”她撕心裂肺地喊起來。
紀嘉木眼疾手快地將她抱進懷裡,“小染,小染,你振作點,是不是心臟不舒服?哥哥送你去醫院。”
“不去,彆把爺爺火化了好不好?”
紀嘉木攬緊她,“小染,爺爺要去另外一個美好世界。”
紀悠染低低地啜泣,雙眼看向神情肅穆的鬱辭,雙手在身側握緊。
紀老爺子的陵墓就在霧山殯儀館後麵,送行的人很多,幾乎從陵園門口排到陵墓。
夜色將暮。
鬱辭衝墓碑鞠了三躬,看著墓碑上老人慈祥的麵孔,目光落在跪在墓碑旁的紀家人身上。
恨會把他們帶到哪裡?
……
許靜安忙得腳打後腦勺。
宋清秋被帶走已經兩天了,劇團其他青衣沒有能頂上的,許靜安和唐佳都忙得團團轉,一人恨不得有兩個分身。
下午的戲剛下,卸妝,吃幾口飯,馬上又要上妝,上晚上的戲,許靜安累得一有時間就歪靠在貴妃椅上,補充血條。
雲蔓擔心她這樣唱會壞嗓子,讓王姨每天早上都準備石斛桔梗百合湯帶到團裡,黎羽每天還在宿舍裡煲一壺清肺潤喉花果茶送過去。
戲唱得多了,嗓子自然受累,如果她和唐佳身體再出點問題,年底排的這麼多戲就涼了,對整個劇團都是災難性的。
曹團和傅團心焦上火,問了幾次上麵,都說宋清秋還在調查,能不能出來都不好說。
晚上,許靜安拖著疲倦的身子,和雲蔓手挽著手從劇團裡出來,等在門口的吳成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
剛走到地下車庫,一輛黑色越野車突然“咻”地開過來,停在他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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