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接她電話隻是看她是你奶奶,其實你奶奶沒怎麼罵過我、說過我,但她那種冷淡、漠視,仿佛我是天地下最不入流的生物,比起鬱涵說我、罵我,那種感覺更難受。”
鬱辭抱著她,悶聲道:“對不起,她那樣對你,都是因為我,看在爺爺和媽媽對你還不錯的份上,你就中和一下,好不好?”
許靜安:也太會安慰人了。
“這次去國,聽老頭子談起那年在明城,我和你坐在大榕樹上,他和你外婆還討論過我倆長大後的事。”
許靜安挑眉,外婆從來沒跟她說過這事。
“你外婆看不上我,有點受傷,小滿。”鬱辭按著許靜安的肩頸,“我想知道,那年在明城,我倆是怎麼碰見的,說過什麼話,發生過什麼事情,會不會……我那時就喜歡你了?”
許靜安笑得彎了眉眼,“不會,你那時以為我是男孩。”
“也是,你六歲那年就是個瘦不拉幾的小男孩,豆芽似的,風一吹就會倒一樣。”
許靜安照鬱辭屁股上拍了一下,“明城那年,你說我是小不點,還問我有沒有十歲,我說十三,都一五六了,你說你十三歲的時候,一七零,你那拽樣,好欠揍。”
隔著那麼久的時間,許靜安仍能想起他倆那天下午說過的每一句話。
因為,在後來的歲月裡,那樣的驚鴻一瞥,許靜安回想過很多次。
溫暖的大哥哥,提醒她樹上有青苔,很滑,可能會摔下去,教她“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鬱辭靜靜聽著許靜安說起那個五月下午,一個多小時裡的事,回憶起來沒多少可講。
若不是失去那段記憶,這是獨屬於他倆的秘密,如果他倆在qq上一直聯係下去,他也許會把許靜安當樹洞一樣,把目睹母親自殺的痛苦宣泄出去。
或許他會更早喜歡上她呢……那樣就不會有後來的錯過。
矯情又爛俗的電影劇本裡,對於最終要相遇、相愛的兩個人來說,不管你在哪裡,在哪個時空,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
許靜安問:“那個qq號碼,你一點也不記得麼?”
“沒有一點印象,也許是去明城前不久申請的。”
“你等著,我去一下那邊。”許靜安起身,回到1901,在臥室衣櫃裡找出那個盒子,回到1902。
鬱辭打開盒子。
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套藍色夾白條紋的運動服。
是自己小學三年級的校服,內裡是聶紅英針繡的名字大寫拚音縮寫。
鬱辭嘴角勾著一絲邪肆的笑,痞痞的。
“原來你一直收藏著我給你的東西,小滿,小小年紀就把這當定情信物了?”
許靜安被他逗樂了,一掌呼過去,卻是不重,落在他腦袋上。
“少臭美!我那是珍藏彆人的好意,有恩必記,懂?”
鬱辭把許靜安圈在懷裡,剛親上她的唇瓣,桌上的手機鈴聲尖銳地響起。
鬱辭忙鬆開許靜安,長臂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這是他在璽園安排的特殊手機,隻有明叔知道。
鬱辭心裡猛地升起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