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著桌腳想要站起來。
哢擦。
桌麵應聲碎裂。
白色骸骨撓了撓頭,他站起來之後超過兩米的身高又頂破了吊燈,整個屋子瞬間變得漆黑一片。
而後就是一頓乒乒乓乓的聲音。
“行了!夠了!收了神通吧!趕緊變回去!”
三分鐘後,嶽秦山給吊燈換上了備用燈泡,當客廳再次亮起來的時候,他長歎了口氣。
“等下丫頭回來,你就說進賊了。”
“嶽老師,陸晚吟不是弱智。”
嶽秦山欲哭無淚,但能怎麼解釋呢,死馬當活馬醫唄。
“你的情況真的很特殊,所以你也記不清你是怎麼把我的徒弟救活的,對嗎?”
木桌沒了之後,兩人隻能坐在了那張破舊的沙發上。
“是的,當時就像是一種本能反應。”
說到這裡,嶽秦山的目光又冷了下來:“我昨晚在她昏迷的時候給她檢查過身體,她的心臟的確已經破碎,但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簡直就和你的情況一模一樣。”
說完嶽秦山慢慢拿出了手機,他瞥了一眼薑槐繼續說道。
“按理來說,我現在應該將你的情況報告給上級,畢竟你的確可以變成一隻獸,這種情況我們從未見過。”
薑槐略微有些緊張。
他聽陸晚吟說過。
這個名叫夜魔巡遊的組織雖然不算龐大,但和國家有合作關係。
所有的夜魔巡遊成員都不會對感染者和獸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憐憫。
自己如果落到了他們手中,也許隻有兩個下場。
往好了想是直接給自己一個痛快。
往壞了想,可能自己會被切片拿去研究。
畢竟嶽秦山也多次強調,自己的情況非常特殊。
“就算我放過你,不代表彆人也會放過你,你昨晚所釋放出的氣息太強大,可能已經驚動了所有淩羽市還有淩羽市周圍城市的組織。”
薑槐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
“既然我躲不過,那能否麻煩嶽老師引薦我加入夜魔巡遊。”
嶽秦山一愣,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小子,你膽子不小啊,不想著遠離,反而要加入,但加入夜魔巡遊是需要測試的,你一旦化作那副骸骨,就立刻會暴露。”
“不,嶽老師,我不用化身骸骨,您忘了嗎?我為什麼被監管。”
薑槐的這句話點醒了嶽秦山,他用一種彆樣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你小子有點兒意思啊,你是想說,自己是有著超強再生能力的覺醒者?”
“是的。”薑槐點了點頭。
嶽秦山吸了一口煙,而後將煙霧吐出。
他另一隻手捏著手機,笑著看向薑槐:“給我一個理由,一個不把你賣給組織的理由。”
薑槐沉默片刻之後說道:“為了你的徒弟。”
嶽秦山的眼中透射出了一絲寒意:“威脅我?”
“不是威脅,嶽老師,我雖然不清楚是怎麼讓陸晚吟活過來的,但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我死了,陸晚吟也活不了。”
這一次,換薑槐用逼視的目光看向嶽秦山了。
“所以,嶽老師,您要不要賭一次我的感覺。”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隻剩下煙頭燒灼的滋啦聲。
良久,嶽秦山冷笑一聲:“你小子,沒有看上去那麼老實。”
這句話讓薑槐的內心有些愧疚。
的確,不管說得多漂亮,他這就等於是在用陸晚吟的命在要挾嶽秦山。
可他彆無選擇,陸晚吟也沒有選擇。
而現在選擇的權利,在嶽秦山手中。
“老子這輩子都沒這麼被動過。”嶽秦山直接在手掌中熄滅了煙頭,而後看著薑槐,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唉,真他媽虧慘了,把你交出去,老子不知道能拿到多少錢,就為了一個以前撿回來的小丫頭,嘿嘿”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說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