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忌聽見從書房出來就看到這一幕,這隻小兔子似乎有搞砸一切的能力,而且極脆,被絆倒後不著急起身,反而在地上等了好半天,呆裡呆氣,傻的出奇。
黎因的耳朵微動,緊張的回頭,滿眼無措的看著裴長忌:“對不起”
他撐著沙發想要起身,但延遲的痛感還在持續,反而差點讓他踩在旁邊的碎瓷片上。
裴長忌眉頭微沉,最終還是沒有伸出手,而是拎著他的衣領站起來:“笨。”
裴會長接觸的都是聰明人,隻會認為他的行為幼稚又笨拙,傻氣已經冒泡。
耳塞掉出去,黎因自然聽到,他不好意思的抿著唇珠:“所以說,對不起嘛。”
他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擦拭著灑掉的薑湯,瓷片一塊一塊被撿起。
“下次注意。”
“下次也說對不起。”他小聲嘟囔。
裴長忌盯著他,他又乖乖回答:“好的呢。”
穿著的棉拖總是和瓷片觸碰,像是在懸崖處岌岌可危的小草隨時要被吹飛,裴長忌注意到他膝蓋和腳踝處的淤青,便明白像這樣的摔倒,在過去半個月已經上演了無數次,但黎因仍舊傻乎乎的答應他下次注意。
若不是因為明天要去領證的原因,他認為自己在老宅多待一秒都是在浪費時間。
黎因知道對方討厭自己,他收拾好地麵,捧著奶油小蛋糕吃起來。
在裴長忌去樓上重新辦公的時候,黎因在臥室裡收拾好明早需要用的證件後,捧著一杯牛奶敲響了裴先生的門。
他很需要和裴先生打好關係。
剛在臥室打抑製劑的時候,他明確發現,抑製劑的效果在大大減退,若是下次發情期不能得到標記,他不僅耳朵尾巴都會失控,甚至會因為缺乏稀少元素而殘廢或是死亡的風險。
隻要能讓裴長忌標記他一次,拿到信息素樣本,做出新的抑製劑,他就可以重新像正常人生活了。
不然他渾身都是茉莉味,身體也差勁的要命,若是出門光是這兩隻大大軟軟的耳朵都會成為眾人焦點的。
‘扣扣扣——’
儘管十二點,書房裡的裴先生仍舊沒睡。
開門的時候,他的領結因為煩躁工作的事被扯的有些散:“什麼事。”
“王媽說,喝牛奶可以睡的好一些,我給您也熱了一杯。”
裴長忌聞到空中逐漸散開的茉莉香,眸光越發申城:“上次不是說過讓你戴貼紙麼。”
黎因愣了下,很小聲的問:“很難聞嗎?”
他的身體很脆,長期依賴抑製劑緩解動物特征導致他對貼紙嚴重過敏,剛打過抑製劑竟然也沒有緩解信息素的泄露,他隻能小心的把牛奶杯子遞過去:“我這就去貼,那您記得喝牛奶哦!”
牛奶塞進alha的手裡還是溫熱的,黎因轉身離開的匆忙,扶著牆才防止差點被絆倒,並且捂著自己的腺體:“一定要喝哦~”
眼瞧著另一個瓷瓶馬上就要被他撞倒,不過被他扶住。
裴長忌閉了閉眼,太陽穴突突的跳,這棟公館裡的每一樣家具都是母親曾經親挑選留下來的,明天他需要吩咐連宋把整棟彆墅都鋪上地毯。
不,就現在。
連宋已經習慣了他的剝削,但礙於年薪太高還是忍下了大半夜還被吩咐任務的苦楚。
裴長忌處理完工作,看著桌上已經被放涼的牛奶,想起他的醫生曾經說過牛奶助眠並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事,可見黎因的智商真的很差勁。
他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喝了幾口,微甜,充滿了茉莉味。
是oa的信息素。
向來失眠的裴會長,竟然在喝過牛奶後意外的睡了一次好覺,王媽來做早飯的時候他才醒。
下樓時,黎因已經坐在餐桌前乖巧的等待他一起吃早飯了。
oa甜甜一笑:“早呀,您昨天睡得好嗎?”
裴長忌淡淡而語掩蓋著對昨夜睡眠滿意的態度:“還好。”
“哦,那好呀,以後晚上我都給您熱牛奶好不好?”
裴長忌明白,這是信息素的緣故,兩人的信息素高度契合,睡前聞到他的味道安撫了他平日裡微躁的心,很正常,這個oa還是太諂媚,才剛剛接觸就想和他天天見麵,
還真是大膽露骨。
黎因歪著頭,咬著筷子,不是理解為什麼裴先生說昨天睡得是還好,而不是很好。
他昨天在牛奶裡下了七片安眠藥,兌了一些逍遙丸進去,特意放了茉莉花蜜掩蓋味道。
應該睡得很舒服呀,怎麼評價這麼一般
他清楚的知道,裴長忌因為幼年變故,患有嚴重的失眠症才導致他的情緒總是不好人情淡漠,直到幾年後遇上了他的真命天o,那個oa擁有讓他能睡好覺的本事,撫慰了他躁動的心。
既然這樣,他給裴先生下點藥,讓他睡好,這樣他不躁鬱,自己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反正過幾年他會遇上堪比安眠藥的oa。
自己隻是有捷徑先下手為強,反正效果一樣。
黎因在心中暗暗決定,明天給裴先生加大藥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