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樂筠把十副藥包好,親自拿到書案上,“李媽媽,我的藥藥效好,毒性小,分量比方子上的略有減少,且每種藥的單價比市麵上貴,所以藥價不菲。”
李媽媽放下茶杯,沒有立刻說話,表情相當微妙。
唐樂筠遂加了一句:“這並不是針對您,而是所有客人一視同仁。如果您不同意,這些藥我可以收回。如果您仍要購買,那麼回去後,不妨和其他藥鋪的藥對比一下。”
“唐姑娘不必如此,上次的藥就很好,多貴我都要。”李媽媽笑著站了起來,從袖子裡取出一張銀票,“這是一百兩銀票,唐姑娘請收好。”
在這些藥中,人參最貴,但一斤才五兩銀(唐樂筠的定價),李媽媽卻直接給了一百兩,不用找零!
唐悅白驚訝地張大了眼睛。
唐樂筠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白了李媽媽代表的國公府的意思——這是變相的感謝。
她遲疑片刻,到底說道:“好,雖然生雲鎮和京城相距甚遠,但也歡迎李媽媽常來常往。”
李媽媽點頭:“好,唐姑娘的茶格外的清香,一定常常過來,告辭了。”
她福了福,轉身向外走去。
唐樂筠把她送到了門口。
看熱鬨的街坊已經散了,隻有附近幾家鋪子的夥計對他們藥鋪有所關注,見李媽媽手裡提了兩大串藥包,紛紛和同伴小聲議論了起來。
唐悅白問:“姐,你認識她,她家很有錢嗎?”
唐樂筠道:“這位是秦國公府、汝陽郡主身邊伺候的李媽媽,我上次救了她家主子的命。”
唐悅白滿眼都是崇拜:“姐,你可真厲害,我也想學。”
唐樂筠道:“那就學。”
唐悅白又道:“姐,你說……給我寫信的人真的是音姐姐嗎?”
唐樂筠道:“當然。”
唐樂音給唐悅白寫信,一開始沒有功利之心,隻是同情他們姐弟,單純地想通過寫信,給唐悅白的身份加一加砝碼,好讓他在唐門的日子好過一些。
重生後,她事故了,心狠了,唐悅白又義無反顧地選擇脫離唐家,她自然就沒有了憐惜。
唐悅白不知道細節,淺顯的道理還是明白的,無須多說。
二人聊幾句,一起回到鋪子裡,記賬的記賬,做藥的做藥。
……
到了中午,升雲酒樓把唐樂筠提早定的席麵送來了,田家榮的徒弟和田家人一起列席,大家在東廂房吃了頓開業宴。
酒過三巡,田老爺子問唐樂筠:“筠筠,你們唐門是怎麼收徒的,能不能讓小白教教我家這兩個孩子?”
唐樂筠道:“田爺爺,唐門剛把我弟弟除名,他們想學唐家武功肯定不成。”
田江蔚和田江芮“啊”了一聲,雙雙耷拉了腦袋。
田老爺子遺憾地說道,“唉,為了一個不賺錢的鋪子鬨得這麼僵,你們這是何苦。”
田嬸子道:“白白,那入門的功夫還能教嗎?”
唐悅白搖頭,“不能。”
“嬸子彆急,唐門不能教我能教。”唐樂筠朝田家哥倆揚了揚下巴,“不是唐門的功夫,你們還學嗎?”
她在末世,學的是殺人的功夫,儘管不成章法,但高效快捷,教田家兄弟隻需用現世的武功套路重新整理一下,應該不會比唐門的差。
唐悅白道:“姐,我也要學。”
“當然。”唐樂筠摸了摸田小霜的小鬏鬏,“小霜也可以一起學。”
田嬸子笑得合不攏嘴,“那敢情好,我是不年輕了,要是年輕我也學。”
唐樂筠苦笑,喪屍暴動時人類的慘狀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鄭重說道:“一旦真的亂了,不會有人管你是不是年輕,嬸子、田叔、田爺爺,隻要你們想學,我都教。”
她最後一句是跟田家榮的三個徒弟說的。
三個徒弟麵麵相覷。
大徒弟劉泉說道:“嗐,我是想學,但總得先養家糊口吧,有活乾活沒活下地,晚上睡覺,哪有功夫呢?”
其他二人一起點頭。
“可不是?”田嬸子接過話茬,“彆說他們,就是你田叔也是沒工夫的,你田爺爺還差不多。”
田爺爺大笑:“對對對,我去,省得咱們筠筠不敢管他們兩個猢猻。”
田江蔚做了個鬼臉:“爺你放心,念書我不喜歡,學武肯定好好學,不用你管。”
田江芮和小霜的性格像田家榮,靦腆話少,但都對大哥的話表示了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