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錦,我答應過你,即便月兒與你一同嫁過來,太子妃的位置也隻會是你的,如此你也該滿足了,何故還要鬨這一出?”
望眼無邊的懸崖之上,一顆千年古樹孤零零的屹立在風雪之中。
古樹邊上,蘇時錦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少年,那是南國的太子,亦是她的未婚夫君。
“你也覺得我在鬨?”
楚沐塵一臉不耐煩,“自我提出要娶月兒,你便又是算計月兒,又是鬨著自殘,如今婚期將近,你竟還跑到這兒要跳懸崖,這麼久了,你還沒有鬨夠嗎?”
蘇時錦苦笑,“我鬨自殘?我身上的那些傷……”
“夠了!你是不是又想說那些都是月兒乾的?月兒天真善良,她甚至從來沒有在我麵前說過你的一句壞話,你卻一次次的往她身上潑臟水,你還有沒有一點嫡姐模樣?”
楚沐塵煩躁的打斷了她的話,指著身後的一眾侍衛道:“原是該上早朝的時辰,我卻帶著這麼多人來這哄你,我給你的耐心已經足夠了!你若一再胡鬨,便是真的從這跳下去,我也不會管你!”
蘇時錦心酸不已,“你曾說過,你此生,隻會愛我一人……”
楚沐塵更加煩躁,“那時的我根本不懂真正的情愛為何物!直到月兒歸來,我才明白何為真心相愛!與你,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說著,他的眸光漸漸冷漠,“再說了,這都是你欠月兒的,如果三年前你沒有將她弄丟,該與我定下婚約的人,本就是她!如今你也算是占了她的正妃之位,不過是讓你們同一天過門,你還有何不滿足的?”
“同一天過門?嗬嗬,說的可真輕巧,原來在你眼裡,讓正妃和側妃同時走正門,是那樣微不足道的小事嗎?口口聲聲我正她側,事實卻與娶平妻毫無區彆!還未過門就如此折辱我,你將我的顏麵置於何地了?”
蘇時錦的情緒漸漸激動,“還說我弄丟了她,嗬嗬嗬……”
說著,她後退了一步,再往後就是萬丈懸崖!
“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你還不是太子,甚至差點就成了一個殘廢?是我不離不棄,是我四處尋醫,日日盼著你的雙腿恢複!如今,你重新站起來了,她蘇洛月也回來了,你可知當年她……”
“又是這些廢話!蘇時錦,你究竟是有多惡毒,才能一再詆毀自己的嫡妹?她走丟那年,方才十三,她懂什麼?而那一年,你我也不過是十四來歲,又哪懂什麼情情愛愛?一切皆是錯誤,你為何就不能認清這一點呢?”
看著眼前淚落兩行的蘇時錦,楚沐塵的眼裡終於有了一絲歉意。
“我知道你為我的付出,亦知道被退婚的女子未來的道路會有多麼艱難,正是因為顧著你的顏麵,所以我才從未想過將你拋棄,即便如今月兒歸來,我也僅僅許她一個側妃之位,她亦從未想過與你爭搶,你為何就非要揪著那點小事沒完沒了?”
說到蘇洛月,他總是滿眼心疼。
“你隻覺得自己可憐,你都不曾想過,把正妃之位讓給你後,月兒又有多麼委屈?可即便心裡有著萬般苦楚,她也從未像你這般任性胡鬨,她是那麼的懂事,如今,她僅僅隻有那麼點心願,你都不能讓讓她嗎?”
“我讓的難道還不夠嗎?”
蘇時錦情緒激動,“從小母親就跟我說,我要讓著妹妹,於是她要住我院子,父親就勸我搬至偏院,她逃避殘廢了的未婚夫,大哥就勸我為她頂上,現在她回來了,反悔了,所有人卻都怪我搶了她男人!所有人都覺得是我對不起她,我……”
“汙蔑她的話你也說的夠多了!你就不能……”
“不能!”
蘇時錦大吼一聲,淚如決堤!
或許是見她的情緒過於激動,楚沐塵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放軟聲音。
“彆再鬨了,你若真的那麼介意,那日我準許你先過門,月兒跟在你的後麵,這總可以了吧?”
看著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蘇時錦心如刀割!
“我想要的從來不是……”
“夠了!本太子都妥協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難道非要本太子放棄月兒才夠嗎?你已經夠幸福了,怎就非要同她過不去?”
楚沐塵更加不耐煩,下意識就破口大罵!
卻見蘇時錦早已淚流滿麵!
眼神裡,似乎還透著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