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她領地裡還有個木偶人呢,她和那玩意兒可是你追我趕了一個月,早就對類似怪物脫敏了。
稻草人像是被惡心到一樣抖了抖身體:“奧,我討厭乖寶寶。”
不給其他玩家反應的時間,它快速說道:“八名員工,正好一個人一塊田地,自己挑選好了後九點鐘在河邊小屋找到我拿你們的種子。”
“最後,”它雙臂揚起,興高采烈地宣布,“歡迎來到幸福農場,這裡將是你們的第二個家!”
“我保證,我會喜歡你們的。”
它笑著說道。
等稻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房間內才有人開口:“沒有任務期限,副本是農場……是要我們把農作物種出來嗎?”
“先出去看看。”俞越說道,踏出一步後,想到了什麼一樣轉過頭看向鹿棲:“你如果不想去的話,也可以乖乖待在房間裡,這裡應該是暫時的安全區。”
這話聽起來像是不太友善,但事實上,俞越記得,剛剛那個稻草人的視線在鹿棲身上停了很久。
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而如果在剛開始就被嚇得情緒不穩定,那這樣的人還是安分點好,否則就是團滅發動機。
黑發女孩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聽話地沒有動作。
而等到大部分人都出去後,她臉上的那種顯得有些青澀的神情,如同潮水般迅速褪了下去,露出底下平靜到甚至顯得有些冷漠的底色。
副本剛剛開始,想必外麵的玩家,正在爭搶那些位置更加優越的農田吧。
她倒也並沒有和他們爭搶的意思,而是仔細地觀察著她所處的這間木屋。
木屋的公共區域大概有二十七八平方米,中間放置了兩台木頭桌子,桌子上乾乾淨淨的沒什麼東西。北麵的牆壁上支了一扇窗戶,通過這扇窗戶,可以隱約看到外麵的樹枝,和樹枝上籠罩的灰色霧氣。
不遠處的河岸上還有一間小屋。
房間的南麵則放了一個櫃子,上麵擺放著三個草紮的小動物,隻不過擺放得很隨意,其中一個草紮猴子甚至歪倒下來,露出底座上的幾絲暗紅。
鹿棲在那抹紅色上掃了一眼,沒有伸手去碰。
櫃子下麵的抽屜上著鎖,暫時打不開。
看完了這間屋子裡的所有擺設,她打開了通往走廊的門,走廊兩邊的房間一共四間,剛好夠兩兩分配。特彆是,她進去看了一眼,發現還有獨立衛浴,不由得露出了感動的神色。
但鹿棲是偷渡進來的,並不是這個副本本該擁有的玩家數量,也就是說,按照原來的設置,必定是要有一個人單獨居住的。
大致掃了一眼這些房間,她才關上走廊的門,朝木屋外麵走去。
還沒徹底離開木屋,她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爭吵聲:
“這塊地明明是我先看上的,它應該歸我所有!”
“你?上麵寫你名字了嗎?”
她抬眼往那邊看去。
爭吵的兩個男人一個是高高瘦瘦,穿著一身工作服的柳鳴,另外一個人是她並不知道名字的中年男人,但她記得在自己進來的時候,這個中年男人暗罵了一句“又來一個廢物”。
聽到這樣評價的鹿棲心態很平和,畢竟這男人一看就是早死之相。
兩個男人爭奪的那塊田地離木屋不遠,視野絕佳,條件確實很優越,但鹿棲隻是掃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視線精準地落在了農場邊緣不太被人注意的一塊農田上。
這塊農田的位置也不錯,距離木屋的直線距離其實並不遠,但因為開墾的範圍小,周圍長著一圈雜草,再加上其他人的目光都被那些一眼就能看出便利的農田吸引走了,反而讓它無人問津了起來。
鹿棲剛想要抬腿走過去確認詳細情況,就突然聞到了一絲微乎其微的腥臭味。
那絲臭味隨著微風而來,鑽入鼻腔之中,卻瞬間讓人汗毛直豎,鹿棲腳步一頓,毫不猶豫地迅速後撤、關門!
下一刻,報喪鳥的聲音淒厲地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男人女人混雜在一起的尖叫聲!
鹿棲快步來到窗口,從窗戶往外看去,一眼看到了那個突然出現的怪物的樣子。
怪物和人類一樣有著修長的四肢,看起來像是類人生物,全身上下血肉模糊,仿佛就是活生生的人被剝下了一層皮,蹭在地上的時候留下黏膩的痕跡,和一層新鮮的血水。
它目標明確,四肢著地,飛快地朝離他最近的那個中年男人爬了過去!
中年男人回過頭,便正對上了那張滿是血洞的臉,驟然爆發出一聲慘烈的驚叫。
“救我!救我啊!!救——”
最後一聲求救沒有發出去。
因為他的整個頭顱,都被驟然張大了兩倍以上的怪物的口器,一口整個吞了下去。
一時間,所有其他聲響仿佛消失了,隻留下“嘎嘣嘎嘣”的聲音。
“嘎嘣嘎嘣。”
“嘎嘣嘎嘣。”
被硬生生咬斷的脖頸連接處飛濺出血水。
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頭骨被嚼碎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