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沒事吧,不會……”
“他能有什麼事。”
“要不要給他蓋下被子,他都這樣睡了一晚了。”
“不用管他。”
林清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耳邊有兩道稚嫩的聲音在說話,說的什麼他有些沒聽清,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在身邊摸了摸,睡個覺冷死了,他這是又把被子給踢一邊去了。
林清摸到了被子,他拉過來把自己給裹了個嚴實,暖和了,舒服了。
耳邊又傳來小聲的驚呼聲,“哥!”
林清被吵醒了,他一睜開眼就對上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小姑娘被嚇得後退了一步,扯著麵前的人躲在了他的身後。
林清這才看清,麵前一個穿著破舊短褐的半大小子,還有一個隻露著個頭頂的小孩,看衣裳應該是個女孩子。
林清大腦逐漸開機,掃了一圈爆了句粗口,這是什麼地方,一眼望去牆都沒有糊膩子的,兩個不大的小孩跟個小乞丐似的。
腦子中有什麼東西飛速閃過,但他沒有抓住,爬坐起來看著麵前的人,“兒子?閨女?”
麵前半大的男孩冷哼了一聲,“誰是你兒子,誰是你閨女!”
一句話仿佛戳中了男孩的肺管子,看著林清狠瞪了過去,林清隻覺得腦袋跟一團漿糊似的,他不是爬山滑下去了嘛,怎麼到了這個地方,這又是哪裡,看著像古代,他穿越了?
陌生的記憶鑽進他的腦中,林清捂著腦袋又開始罵罵咧咧,床邊的那個半大男孩帶著身後的小姑娘走了,小姑娘明顯被他給嚇到了,出去的時候小臉都是白的。
林清哀嚎一聲又躺了回去,他穿越了,穿到了一個名字叫做大啟的陌生王朝,這個朝代除了男人女人,竟然還有哥兒!
哥兒的人數比較少,能生孩子,但不好生育,有錢人家都不太樂意娶個小哥兒回去,導致小哥兒的日子越發不好過。
林清在床上翻滾了兩下,“穿就穿了,是個小哥兒就算了,竟然是給人家做後娘!真的是爺爺的腿帶拐彎的!”
林清氣得朝著身上的被子來了兩拳,他從模模糊糊的記憶中得知,原身也叫林清,是個小哥兒,第一任丈夫嫁給了一個莊稼漢,家在村裡還算殷實,但林清自覺美貌,看不上人家,鬨著和離了。
後來又看上了剛才那兩小屁孩的爹,村子離鎮上近,還是個獵戶,家裡比他嫁的第一任男人強了不少,家裡有兩間青磚瓦房不說,這個男人是個獵戶,日子在村裡過得是數一數二的,家裡還頓頓不缺肉吃。
原身很是滿意,十兩銀子的高額聘禮他自己抓在了手裡,當自己的私房錢,既沒給娘家,又沒有給獵戶家用。
林清從記憶中得知,像鄉下人家娶妻,女娘一般五兩的聘禮,哥兒的話也就二三兩就行了,但獵戶秦老三不缺銀子,在加上原身長得好看,就給了十兩的聘禮。
原身哪哪都滿意這獵戶家,唯一不滿的就是秦老三帶著兩個拖油瓶,一個小子,一個丫頭,原身很是不喜,秦老三在時候對兩人很是和顏悅色,裝得一副父慈子孝。
但秦老三一去山上打獵,原身就不裝了,經常使喚兩人乾活伺候他,不聽話就朝著看不見的地方掐人家。
秦老三的大兒子秦釗告過狀,原身就拿著帕子哭訴後小爹難當,秦老三被原身梨花帶雨哭得心軟,不輕不重說了兩句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加上秦釗不滿秦老三又娶了後小爹,對秦老三沒個好臉,弄得秦老三唉聲歎氣,原本娶了原身回來就是為了照顧兩個孩子,他進山一走就是天,想再娶照顧兩人,誰知道兩個孩子和新後小爹不對付。
但原身會哄人,秦老三就隻當秦釗大了不聽話了,日子就這麼過了下去。
誰知秦老三娶了原身沒半年呢,就因為雨天路滑,打獵的時候滾在了石頭上一命嗚呼了,原身霸著銀子更加囂張,做新衣塗脂抹粉,更加不加掩飾地苛待兩個崽子。
秦老大家兩口子隔三差五地過來鬨上一場,都被原身給趕了出去,短短不到半年,秦老三家的銀子就被原身敗得差不多了,穿好的,吃好的。
想著原身留給自己的一攤子爛賬,林清又邦邦捶了兩下被子,結果一時沒注意捶到了床上,疼得他哎呦了兩聲。
林清呈大字形攤在床上,這日子沒法過了,本來這獵戶家在村裡是數一數二的富戶,但都被原身被敗得差不多了,足足四五十銀子他都吃了穿了,留給自己一個爛攤子不說,還有兩個和自己不對付的小拖油瓶。
林清躺著躺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他爬了起來,算了,爛攤子就爛攤子,總比餓死自己強,這會兒都晌午了,起來看看鍋裡有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