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一叫秦小花,她就跟受驚的兔子似的跑開了,剛還好好地在院子裡拿著棍子畫著玩呢,他一叫,秦小花直接扔了棍子跑了。
林清嘴角抽了抽,他是鬼嗎,自己一叫這小丫頭跟踩了尾巴的兔子似的跑屋裡去了。
林清進屋又叫了她一聲,“秦小花,出來,跟我去你二伯家去。”
秦小花搖了搖頭,拽著秦釗的衣服不撒手。
秦釗瞪著林清,“乾嘛去。”
“去洗澡,看她臟兮兮的,小丫頭哪有這麼臟的,快點,趁著現在太陽好,趕緊跟著我去你二伯家去。”
秦釗扯了下秦小花,“我送你過去。”
秦小花這才跟著秦釗出來了,林清有些無奈,秦小花怕自己怕得緊,算了,等日後慢慢相處就是了。
林清手上提著籃子,屁股後麵還跟著兩個臟兮兮的小崽子。
林清三人過來的時候,李桂枝正在院子裡洗衣服,竹哥兒也在一旁哄著弟弟玩,竹哥兒看見林清過來了有些委屈。
昨天他從林清那得了一條好看的發帶,今天起來就興衝衝地給戴在了頭上,被他娘看見給罵了一頓,說他跟著林清不學好,一個不大的小哥兒就整這些花裡胡哨的。
雖然被他娘罵了兩句,但他娘並沒有給他扔了,隻是沒好氣地說讓他逢年過節了再戴,現在穿著身補丁衣服帶著個緞子發帶像什麼樣子。
竹哥兒被自己娘說了有些委屈,但到底這個好看的發帶留了下來,他還是有些高興的,聽他娘說這個發帶在外麵得賣十來個銅板呢,沒想到這麼貴。
李桂枝看見討飯的一家三口沒好氣地說道:“過來乾嘛,晌午飯的時候早過了,沒飯。”
林清擺了個笑臉,“二嫂,求你一些事。”
在李桂枝的白眼中,林清把籃子給放了下來,“這是秦三的兩身短褐,麻煩二嫂給秦釗改兩身短褐穿穿,這身是我的春袍,就給小花也弄兩身,剩下的碎布頭子二嫂你就留著就行。”
李桂枝放下了手上的衣服,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林清說什麼?讓她幫忙做幾身衣服,還是給秦釗和秦小花?
她沒好氣地說道:“憑什麼幫你弄呀,沒點眼力勁,沒看見正忙著的嘛,過來吃白飯就不說了,還想過來讓白幫忙,你想得到好。”
秦小花被自己二伯娘一通劈裡啪啦地指責嚇得掉眼淚,她最怕來二伯家,每次過來她二伯娘都沒有一個好臉色,她寧願去她大伯家。
李桂枝自然是看見了,她手上的衣服扔在了木盆裡,她奪過了籃子,“哭哭哭,就知道哭,我有說不幫你們弄嘛,真是一群討債鬼。”
林清倒是好脾氣,他從身上摸出那盒香膏,“二嫂,這盒香膏我用了一些了,你不要嫌棄,現在風還冷,你給竹哥兒蘭哥兒塗臉。”
李桂枝瞟了一眼,這盒香膏還是細瓷盒子裝的呢,扁圓形的,有手掌心那麼大,香膏這種東西昂貴,這不大的一盒估摸著都要一錢銀子呢,也就林清舍得買這種不能當飯吃的東西。
李桂枝給接了過來,她臉色這才好看了些,竹哥兒和蘭哥兒的臉被風吹得都有些皸了,給抹一抹也好,特彆是蘭哥兒,還那麼小,小孩子流口水流眼淚的,蘭哥兒的小臉又紅又皸。
林清趕緊接著說道:“二嫂,你能幫小花給洗個澡不能?”
林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兩個臟兮兮的小崽子,但秦小花是個女孩子,他是個哥兒不方便幫一個小丫頭洗澡,讓李桂枝幫忙洗洗剛好。
李桂枝得了林清一盒香膏,她態度好了不少,但語氣依舊是沒什麼好氣,“知道了。”
秦釗很有眼力勁地幫忙燒火去了,林清這兩日怎麼了,怎麼突然對他兩這麼好。
都安排妥當之後林清逗了一下躺在搖籃裡的小幼崽,蘭哥兒抓住他的手指咯咯笑了起來,林清也被逗笑了,小家夥倒是不怕生。
李桂枝進屋拿針線的功夫,出來就看見林清在和她家蘭哥兒玩,她輕嗤了一聲,林清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見,也不逗人家小孩了。
“麻煩二嫂了。”
“誰是你二嫂呀,少過來套近乎。”
林清背著手準備走了,“狗崽……秦釗,一會兒回家了也洗個澡換身衣服。”
林清說完就走了,先把兩個崽子給弄乾淨在說,小姑娘本來就該乾乾淨淨的,小子要和自己睡一張床,那更得弄乾淨了,臟兮兮的,他嫌棄。
李桂枝看著林清離開的背影滿腦子疑惑,“秦釗,林清他咋了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讓給你兩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