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畸形肉瘤之後,就再沒有汙染物搭理她,甚至一隻人麵蜈蚣從她身旁爬過,也像是沒看見一樣,眼裡隻有百米開外的謝傳東一行人。
就這麼水靈靈地被無視啦?莢樂停下逃跑的腳步,才發現這些往中心聚集的汙染物不僅沒有攻擊她,甚至有意無意地繞著她走。
是神格的緣故嗎?她正想掏出全知之眼問問,就見不遠處的謝傳東砍掉最近一隻汙染物後,趁著空檔朝她招手:
“快來!汙染物太多了!殺不完!我們現在就走!”
說罷,他大踏步來到路上停著的一輛越野車前,躍身從車窗處翻進了主駕駛位。
他早看好車裡有主人來不及拔的鑰匙,順時針一擰,發動機隨即發出啟動的轟鳴聲。
謝傳東探出頭:“高明,你開另一輛,快點。”
“好。”
“隊長,餘慧舒,還有溫思林,上來。”說著,謝傳東將後門的鎖定解除。
餘慧舒沒有第一時間應聲,她看了看還在戰鬥的阿諾德,拉開車門朝著對方喊道:“彆打了,我們快逃吧。”
阿諾德置若罔聞,連頭都沒回,他一劍劈開擋在身前的汙染物,黑色的瘀血濺上了他半邊臉,像是地獄裡走出的羅刹。
他邊殺邊往莢樂的位置移動,同時試圖聯係上走失的獅頭鷹,但渺無音信,所有鏈接都石沉大海,可能是距離太遠了,隻能作罷。
不等他殺到跟前,謝傳東的車就飆到了兩人中間。
阿諾德:?這鐵盒子這麼快?
見莢樂進到鐵盒子裡暫時安全,阿諾德低頭看了眼後排擁擠的三個人正試圖給他空出更多位子,決定不湊這個熱鬨,輕輕一躍就站上了車頂。
車身隨之一沉,謝傳東不由挑眉,他動作也不耽誤,腳從刹車踩到油門底,跟上來的汙染物很快被甩在身後,緊跟著猛打方向盤,將擋路的轎車撞翻。
這麼做效率高,風險更高。彈出的安全氣囊蒙住了謝傳東整張臉,他抬手用力一扯,視野恢複時越野車的引擎蓋已然翹起半邊。
這車坐得莢樂心驚膽戰,嚴重懷疑謝傳東駕照考的賽車遊戲,她暈頭轉向地迫切想嘔吐,偏偏隻能硬憋在喉嚨裡。
這車隻順利開了二十來公裡,前方堵車嚴重,連撞開的縫隙都沒有,謝傳東被迫熄火,對著從車頂上提劍下來的阿諾德道謝。
阿諾德的劍還在滴血,一路上都是他在開路,解決不長眼上來扒車的汙染物,不然哪有這麼順利。
車一停,車上的幾人一下來就對著馬路乾嘔。實在沒吃什麼,也吐不出什麼東西來。
莢樂算是緩得快的那個,她擦了擦嘴,看向阿諾德很想問問他的獅頭鷹去哪了,她不想坐車也不想走路,奈何其他人在場,不方便開口。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之時,莢樂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
轉身才發現是餘舒慧,顯然有話要說。
她看起來二十出頭,身材凹凸有致,臉蛋雖沒那麼出彩,卻也清純可人,隻是瞳孔偏小,導致眼睛有些下三白,算是美中不足。
“你有什麼事嗎?”
“啊,就是……”餘舒慧絞著衣角,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想問下姐姐和阿諾德什麼關係,他是哪國人?”
莢樂:?我才19。
好吧,她懶得就自己的年齡解釋,直接跳過這個話題答道:“就普通朋友,他是德意混血,”
阿諾德骨相優越立體,瞳色也異於常人,說他是華夏人太扯了,莢樂給他隨便編了個國籍。
“這樣啊,真的隻是普通朋友嗎?姐姐不喜歡他嗎?”
“不喜歡。”莢樂毫不猶豫。
“可是阿諾德對姐姐很好誒,還專門過去救你,姐姐真的不動心嗎?”餘舒慧表示不信,她有些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
莢樂:“……算他舔狗。”
在不遠處默默偷聽的阿諾德:罵他是狗?好,下次不救了。
餘舒慧被莢樂的語言係統創飛,正準備再說點什麼,莢樂卻先她一步開口:
“你喜歡他,對吧?”
她連忙搖頭,下意識就想否認,但話到嘴邊,瞅見阿諾德站在不遠處,就變成了滿含羞澀的一聲‘嗯’。一般男生會對喜歡自己的女生更寬容關注,有種天然的補償的心理,餘舒慧感覺自己拿捏了。
莢樂見此不僅沒有表情揶揄起來,反而還語重心長:“彆喜歡他,他……”莢樂壓低了聲線繼續說道:“不是好人。”
說完,還心虛地偷偷瞄了一眼。
“姐姐不喜歡他也就算了,何必說阿諾德哥哥的壞話呢?還是說,姐姐其實喜歡,卻不肯承認,所以不許我也喜歡他?”
餘舒慧話越說越重,莢樂聽得止不住皺眉,什麼哥哥姐姐的,好心提醒被當驢肝肺,她語氣也冷了下來:“那你喜歡吧。”
不等餘舒慧回複,她快步走向隊伍最前方,謝傳東的身旁。
他滿頭紅發,熾熱的太陽下肆意張揚,比頭頂高懸的太陽還有奪目,正站在車頂觀察前方的路況。見莢樂過來,謝傳東跳下車頂,衣角揚起間,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