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
她整理好衣服,拿著簽上字的通行證默默走出檢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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莢樂:“這是最後一批了吧。”
“是的。”阮雲和新奇地站到獅頭鷹背上。因為是最後一趟,他和陳陶申請了要體驗一下坐在鷹背上的感覺。
陳陶雖然也想一起,但實在不好意思,就還在地麵的越野車裡指揮。
他的職業是機械師,在避難所裡地位很高,今天還是第一次吃癟。目前的聲音屏蔽器,大範圍微型雷達探測器,汙染源探測器,都是他的手筆。
車內,陳陶看著顯示器上出現的紅點,拿起對講機:“注意繞開西北角,我們走城際高速。”
比起顯示器上的符號,站在鷹背上能看得極遠的莢樂對紅點所代表的汙染物有更清晰的認識。
那是一個沉睡中的巨人,呈現不正常的青灰色,它的頭顱枕在山窩裡,像牽牛花一樣炸開,畸形的大腦暴露在空氣中,上麵爬滿了細小的蠕蟲,那些蠕蟲不斷啃食的同時,巨人的大腦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缺口,形成了詭異的平衡。
這一幕看得莢樂生理性不適,她有點止不住乾嘔,忽然,一隻溫熱的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阿諾德冷冰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舒服還看?”
莢樂嘴硬:“你管我,把手拿開。”
男人不悅地把她整個人掰過來,強行讓莢樂麵對著自己。阿諾德此刻有種強烈的,想抱住莢樂,把女孩不安分的腦袋摁在懷裡的欲望。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陡然鬆開了製住莢樂的手。
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莢樂不解:“你看著我乾什麼?我臉上有東西?”
阿諾德強裝鎮定地移開視線。
“沒有,快到地方了。”
避難所的前身是和平時期的軍事基地,在山窩窩裡,一大半都處在山體表麵的巨型洞穴中,漏出來的一小部分,也種了許多大型樹木作遮掩。
茂密的樹冠和山體連成一塊,從上方看很難看出差彆,隱蔽性非常強。
獅頭鷹在避難所前停下,陳陶命人搬了個移動步梯,鷹背上的一群幸存者們便井然有序地從上麵下來。
餘舒慧等在門口,她看見阿諾德,興衝衝地跑來遞了一瓶礦泉水:“哥哥你辛苦了,喝點水吧。”
阿諾德沒接,他看著在跟阮雲和聊天的莢樂出神。
被盯著的莢樂對此渾然不覺,對麵的阮雲和正手拿著兩張通行證,刷刷地在上麵簽下名字:
“你和阿諾德可以免檢,我相信你們,而且職業者隻要不是重傷一般不會感染,進去後記得去外區管理處登記,到時候給發正式證件。”
莢樂接過,餘光注意到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影——溫思林。
隻見宋嬋小跑著到溫思林身邊,將手裡的通行證和溫思林交換,她激動地擁抱他,委屈的眼淚頃刻掉了下來。
溫思林卻沒有專心於這重逢的擁抱,他兩手從宋嬋的腰間穿過,拿著通行證,在看到醫護人員簽名那一欄寫著男醫生的名字時,倏地變了臉色。
他突地將宋嬋推開,麵露不悅,語氣很是不善:“怎麼是男的簽名?你給彆的男人看了?”
宋嬋慌張地解釋:“可是,那是因為醫生說……”
“沒有可是。”溫思林打斷道。“你就非要來避難所嗎?你怎麼這麼不自愛,我可不信隻是檢查,說不定你們都有一腿了,嗬嗬。”
“我沒有,你怎麼能這麼說?”宋嬋紅著眼眶,不敢置信溫思林那麼輕易就說出傷她的話。
“你沒有?”溫思林冷笑,正想再貶幾句,陳陶的飛踹就到了身上。
他整個人被踹飛出去好幾米。宋嬋趕忙上前焦急地查看傷勢,見溫思林沒有大礙,她憤怒地看向陳陶:“你乾什麼?職業者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還是個軍人嘛?”
陳陶挑眉:“啊,是啊,職業者就是可以為所欲為,而且我隻是個臨時官。”
他說著掏出配槍,握著上源往裡一滑,子彈上膛,乾脆利落地按下扳機。
可能是陳陶的手槍經過了特殊改造,子彈射出的瞬間,也隻有不大的一聲悶響,但子彈的速度卻絲毫不減,它精準地命中溫思林的眉心,輕描淡寫地奪走他的生命。
宋嬋幾乎懵住了,她崩潰地抱著溫思林哭喊,突然注意到陳陶背後的莢樂。
她指著莢樂,像是發現一個出泄口,憤恨地尖叫:“莢樂!都是你!你為什麼要告訴彆人?!要不是你,溫思林也不會死!我會永遠恨你,有朝一日,我也會成為職業者,把你踩在腳下!”
莢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