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道:“是的,這是韋恩莊園特供的蔓越莓白巧克力曲奇,家裡人都喜歡叫它小甜餅,這是我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點心。”
阿加雷斯點頭道:“感謝您的厚愛,真得很好吃。”
同時他也有些遺憾,如果是管家的私人配方的話,恐怕不能輕易要來給亞茨拉斐爾一飽口福了。
“這是?”阿爾弗雷德看著他手邊的航空箱問。
“哦,這是我養的鳥。”
管家沒有多問,說道:“介意我忙您來安置這個小家夥嗎?”
阿加雷斯大方地把航空箱遞給管家:“麻煩了。隻要給它一個鳥杠就好,它平時喜歡到處亂飛,也會自己找吃的,但晚上都會回到我身邊。”
潘尼沃斯挑了挑眉,沒說什麼,接過航空箱後暫時離開了韋恩宅。
等到阿加雷斯又吃了兩塊餅乾,喝掉半杯紅茶後,阿爾弗雷德重新回來,說:“貝利爾先生,我現在帶您先去自己的房間看看。”
阿加雷斯站起來再一次跟上阿爾弗雷德,他注意到,這麼大的宅子,好像隻有管家一個仆從,這對韋恩這種老錢家族來說十分不尋常,他接過管家替他拎的箱子,說了聲“我自己來”,隨後與他閒談道:“這座莊園隻有您一個人提供服務嗎?”
管家轉頭笑看了他一眼,說:“大部分時間,是的,韋恩老爺不喜歡家裡有太多外人,但是家裡有客人或者有宴會舉辦時,會請一些短工,但他們做完工作就會離開,不在莊園留宿。”
哦?布魯斯·韋恩還是個社恐嗎?這和社交媒體上他打造的左右逢源的花花公子人設十分不符啊。
但初來乍到,阿加雷斯也不好表現得特彆八卦,隻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他馬上想到,對韋恩來說,自己不也算是“外人”嗎?於是他又問道:“那我貿然住在這裡,會不會讓韋恩先生不高興?”
阿爾弗雷德剛想回答,就被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打斷:“阿爾弗,我的襪子呢?”
兩人現在正在二樓通向三樓的樓梯上,他們同時回頭望去,阿加雷斯看到二樓一間房間打開了,一個穿著藏青色睡袍鬆的男人正揉著眼睛靠在門框上。
就算被手遮住小半張臉,也能看得出男人優越的骨相,隻是他的麵容實在憔悴,現在將近中午,但對方明顯剛剛睡醒,說睡醒很不準確,他的眼睛還半眯著,顯然是沒睡夠,另一隻未被手遮住的眼睛下麵還帶著濃重的黑眼圈,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他的下巴微微泛著青,那是經過一夜新冒出來的胡茬。
可能是因為睡前洗過頭,並且頭發還沒乾就睡覺了的緣故,他的頭發現在正橫七豎八的支棱在頭皮上咆哮,
此刻,男人的睡袍正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領口開得極大,胸口錯綜的疤痕在睡袍的遮掩下若隱若現,他的睡袍腰帶也鬆鬆係著,一隻腳穿著拖鞋,但另一隻腳光著。說話的時候,他抬起光著的那隻腳,踩在自己的小腿上,用大腳趾撓了撓腿,睡衣的綁帶就這麼毫無預兆地鬆開了,衣襟鬆開,阿加雷斯看到了一個光潔的鳥巢。
短暫的一瞥讓阿加雷斯忍不住小小驚訝了一下,韋恩竟然做過全身除毛,有點新潮。
這一係列的動作,包括阿加雷斯的觀察,都發生在短短的三秒鐘之內。睡袍綁帶鬆開的一瞬間,男人就攏住了自己的衣襟,阿爾弗雷德的聲音也同時響起:“韋恩老爺,家裡有客人,請注意儀表。”
管家的聲音有明顯的不滿。
男人原本惺忪的睡眼一下子銳利起來,但那種審視的目光消失得太快了,快到讓阿加雷斯以為是自己出現的錯覺,僅僅一瞬,他的眼神馬上又恢複了原本迷茫朦朧的樣子。
潘尼沃斯叫他“韋恩老爺”,那麼他就是布魯斯·韋恩。但現在,阿加雷斯真的很難把麵前這個睡眼惺忪,頂著個雞窩頭還衣冠不整的男人和媒體上那個笑容甜蜜,英俊瀟灑的哥譚甜心聯係起來。
“你怎麼不提醒我家裡有客人。”
韋恩一邊在嘴裡咕噥著,腳下一轉,像隻靈巧的貓似的重新鑽回臥室關上了門。
阿加雷斯忍不住緊了緊身邊的扶手,韋恩出現後,他突然忽地感覺到了一陣頭暈,隨著韋恩消失在門後,這種眩暈的感覺一閃即逝。
怎麼回事?這是遲來的暈車還是暈男人?以前沒這個症狀啊?阿加雷斯困惑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