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心頭皆涼。
他們沒有想到傅雄竟然會如此卑鄙無恥。
傅瑛聞言,心頭徹底絕望,手足冰涼。
“哇”的一聲,竟然瞬間氣得吐血,胸前刹時一片殷紅。
眾人見狀,頗為同情傅瑛,手中的鋼刀,不知不覺的放下了。
傅雄心念方剛一動。
但是,眼前忽然又浮現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還有無數的薄衣如蟬的美女在舞動。
心頭對女兒的那點同情,又被眼前浮現的金銀珠寶和無數美人的身影給蓋住了。
傅瑛咯血之後,渾身無力,便淒然下跪在石天雨身前,哽咽著說道:“石大哥,妹子無能,無力相救。您待我恩重如山,嗬護備至。您若死,妹子又豈能苟且偷生?溪澗牽手,一生情重,永恒在心。我先去奈何橋等您。”
梨帶雨,淒涼無比,俯身拾刀,又要橫刀自刎。
“不要!”
忽然,石天雨翻身大喝一聲,揚指一彈。
“錚!”
“當啷!”
那縷劍氣正好擊中傅瑛手中的鋼刀。
鋼刀被劍氣擊落,救了傅瑛一命。
眾人一怔,兀是反應不極啊!
剛才,石天雨已經俊臉發黑,渾身抽搐,中毒甚深,怎麼忽然又沒事了?
傅瑛即時止淚止哭,卻是如夢似幻,不敢相信眼前的忽然變化。
石天雨翻身而起,雙掌一沉,運氣三轉,俊臉複元,毫無中毒跡象。
隻是,瞬息之間,石天雨滿臉淚水。
之前,所有在場之人的對話,石天雨全聽到了。
唯一還讓石天雨有些溫暖的,便是傅瑛的話、傅瑛的哭、傅瑛對傅雄的苦苦哀求:以死相脅,請求放過石天雨,給石天雨解藥!
其實,這些毒酒再毒,對石天雨都是無效的。
因為石天雨以前吃過楊逍留給他的三百個百毒冰蟾和無數西域蟲草、千年首烏、遼東人參。
再加上他現在渾厚無比的內力。
這些毒酒對他而言,不過是漱口水而已。
而秦誌光也沒喝這些毒酒。
這個秦誌光是什麼人呀?
乃是潛伏在天下武盟總舵二十多年的人。
潛伏在神劍山莊二十多年的人。
秦誌光圓滑無比,他的自我保護意識遠比石天雨還要強。
而秦誌光深知自己功力遠遠不如石天雨深厚,確實是沒有辦法抗毒的。
而且,之前眾人的目光主要也是在關注著石天雨。
所以,當眾人舉碗仰頭一飲而儘的時候,秦誌光卻偷偷的快捷的把酒倒進了自己的衣袖裡。
這是毒酒,對皮膚敏感。
秦誌光靈銳地感覺到了手臂的那種灼熱。
所以,他假飲第一碗酒,放下酒碗之後,便運功紅臉,青筋畢露。
之後,秦誌光的渾身抽搐,老臉發黑,都是他運功之至。
秦誌光把一切假象做足,便是想聽眾人道出他們的心聲:
這些人為何要這般害石天雨和我秦誌光。
石天雨剛才不是給這些人很多銀子嗎?
還將帶給這些人一家“新家”,一個可以作為靠山的新明教。
但是,這些人為何連丁點感恩之心都沒有呢?
包括傅家三口。
石天雨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啊!
為何連傅雄也要害石天雨?
這便是石天雨之前對秦誌光分析說的人性!
都是為了明教的藏寶圖,為了錢,為了發大財。
也就在此時。
“嗖”的一聲。
神犬“嘟嘟”駝著“哆哆”從茅廬上飛竄而下,直撲傅雄。
傅雄武功高強,本能地反手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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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嘟嘟似會擒拿手一般,一隻前爪,一爪按在傅雄持刀的右手臂上。
恰好將鋼刀按的反砍傅雄的背部上。
嘟嘟又一爪按在傅雄的頭腦上。
利爪瞬間深深的鉗入傅雄的腦殼之中。
頭顱即時見血。
“哆哆”很配合的凶狠快捷的咬住了傅雄的後脖子。
嘟嘟又一雙後腿一按。
傅雄撲倒在地,頭顱都鉗入草地之中。
哆哆咬著他的脖子了,歪頭一撕。
又長又尖的牙齒如鋼似刀,將傅雄脖子咬斷。
傅雄即時無聲慘死,血濺當場。
神犬嘟嘟雖然來曆不明,但是,也似武功很高。
它長期打蛇獵獸,身高腿長,牙利嘴大,還長期的觀察殷世海和石天雨練功,似懂些擒拿格鬥之術,兼之天生神力,非一般武人可擋。
這可不僅僅是一般山野動物的本能反應。
它的牙齒及四隻利爪便是它的武器。
它的速度便如一些武師的輕身提縱術一般,動作非常快。
而且,它的身體很重,這是長期吃上等好肉所至。
現在,還有哆哆配合它。
傅雄如何是嘟嘟的對手?
“爹!”
傅瑛眼望父親慘死,不由撕心裂般的嚎叫一句,暈了過去。
這一切瞬間的變故,讓她心寒,讓她狂喜,又讓她心碎,讓她無力支撐,讓她精神崩潰,再也支持不住了。
石天雨驚叫一聲:“妹子,我可憐的好妹子!”
雙足一點,飛掠而至,抱起了傅瑛,攬入懷中,摟得緊緊的。
石天雨又探手入懷,掏出以前丐幫那個幫主丁儼被迫贈送給他的金創藥灑在傅瑛的側脖子上,為傅瑛止血療傷。
因為石天雨剛才佯裝被毒倒,已聆聽過傅瑛對他的真情表白。
這個漂亮姑娘,對石天雨一見鐘情,對石天雨感恩。
剛才,傅瑛當眾寧願為石天雨去死,並與其貪父傅雄反目。
由此可見,傅瑛人品俱佳,對石天雨用情也專還深啊!
“嗖!”
嘟嘟和哆哆咬死傅雄隻是瞬間。
龔平來不及眨眼,本能地哆嗦了一下,便被嘟嘟按在地上。
而龔平武功平平,在江湖上並非靠武功取勝,也基本上沒有與彆人格鬥過。
他的技能在於掘道和挖墓。
嘟嘟四隻利爪深深的鉗入龔平的四肢之中。
龔平慘叫一聲,甚是淒厲,根本無力反抗,也來不及反抗他的脖子便被哆哆咬住。
哆哆也是歪頭一撕。
龔平也是血濺當場,追隨傅雄趕赴黃泉路上去了。
撲通!
其他**個人嚇得心膽俱裂,根本無力邁開雙腿而逃跑。
紛紛棄刀,跪在地上,給石天雨磕頭求饒。
他們賣力磕頭,隻想活命,竟然個個都磕暈在地上。
嘟嘟領著哆哆似乎早就憋了一肚氣,毫不留情。
無論暈或不暈,都將他們一個個的咬死,然後咬撕那些屍體。
它們倆美美的飽餐了一頓。
石天雨為傅瑛療傷之後,眼望眼前的一切,臉無表情。
秦誌光也沒有動手,而是冷冷地袖手旁觀。
任由嘟嘟和哆哆咬死其他所有人。
其實,剛才在溪澗邊洗臉更衣的時候,石天雨已經敏銳地注意到了龔平的一名弟子故意蒙麵,在他身後數丈草叢中潛伏。
憑那人的武功和輕身功夫,如何能瞞得了石天雨的眼睛?
那人又想著偷看清楚一些,又慎怕嘟嘟和哆哆,無意中露出半截臉。
此人長期參與盜墓,所以,眼泛青光。
石天雨發現他的眼睛之時,心頭一凜:怎麼回事?龔平還派人跟蹤我?懷疑我?還是另有企圖?於是,石天雨回到茅廬之後,便給秦誌光遞了個眼色。
所以,他們倆才佯裝被毒倒。
飲酒前,石天雨和秦誌光倆人就有預感,那可能是毒酒。
傅雄和龔平為了不讓石天雨和秦誌光起疑心,也是豁出命去,竟然同飲毒酒。
隻是,傅雄和龔平都事先服了解藥。
其他餐桌的人,飲的則是一般燒酒,而非毒酒。
寶藏未得手之前,傅雄還想這些人當他的助手,並不想他們現在就被毒死。
隻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傅雄做鬼也沒有想到,石天雨和秦誌光棋高一著。
“哥,大哥,哥!”
過了半晌,傅瑛悠悠醒來,眼望眼前遍地的血淋淋的殘屍,忽然想起了躺在茅廬裡的傅忠,不由泣聲大喊。
石天雨也是一驚而醒,趕緊柔聲勸慰,並深情表白,說道:“妹子,您待我情深義重,我將陪伴您一生。放心吧,我沒有殺您哥,也沒有殺這裡的任何一人。這些都是五義幫的人,也算是天鷹教的人,也屬於明教的人,我下不了手。嘟嘟剛才是從茅廬上跳下來的,隻殺壞人,隻吃壞人,它始終沒有走進過茅廬。唉,我帶您去吧。”
深情說罷,抱起傅瑛,就要向茅廬走去。
傅瑛卻掙紮著,哭著從他懷中出來,跌跌撞撞的跑向茅廬。
石天雨瞟了傅雄的殘屍一眼,忽然心頭一陣悲哀。
傅雄死了,他的屍體也如一堵牆,將永遠橫亙在傅瑛的心靈前,阻擋著自己的愛,也阻擋著傅瑛對自己的愛。
“哥,大哥,您在哪裡?”
傅瑛跑到茅廬前,卻沒有見到傅忠的影子。
那傅忠勒骨斷了三根,雙腿雙臂均斷,雖然續駁,但沒有傷好,不可能自己逃跑。
人呢?
會飛呀?
還是被“嘟嘟”吃掉了。
傅瑛倏然轉身,淚眼朦朦的,去查找所有的殘屍。
也不怕臟,俯身用手去翻那些殘屍。
一具一具的翻,雙手是血,繼而渾身是血。
卻沒發現傅忠的屍體。
石天雨聞聲,走到茅廬前一看,也沒有發現傅忠,卻見茅廬裡破木板旁邊,有一個洞,是有人用利刃割開茅草,盜走了傅忠。
轉身望向傅瑛,見她翻一具殘屍,就失望一次,狂喜一次。
石天雨知道,嘟嘟確實沒有吃傅忠的肉。
傅瑛翻遍所有殘屍,也沒有認出自己的親兄長,不由跪在地上,仰天而泣,悲淚若雨,哀嚎大喊:“哥,您在哪?您在哪?爹沒了,您也沒了嗎?娘親怎麼辦?她還要活嗎?”
蒼山回聲,天旋地轉。
傅瑛忽然眼前一黑,又暈倒在地上。
太疼心了!
幾天前,“雁門鏢局”幾乎被滅門。
今晨,心上人差點被父親毒死。
如今,父親慘死在自己眼前。
唯一而且傷殘的兄長,又不翼而飛。
這個重如泰山般的打擊,誰承受得了?
又何況傅瑛是一介柔弱女子?
石天雨也是心疼傅瑛的淒涼和悲慘命運,直掉眼淚。
傅瑛雖然是凶手的女兒,但是,她實在是太慘了。
石天雨心疼地抱起傅瑛,走向餐桌。
秦誌光仍然呆楞地坐在餐桌前,在感悟人性。
現實就和石天雨所分析說的人性一樣,很殘酷的給圓滑無比的秦誌光又上了生動的一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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