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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想想魏雪妍對自己那麼關照,便很是感恩地說道:“公主,銘靜大客棧太冷靜了,您看,是不是換個熱鬨點的地方?
反正微臣請客,公主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微臣很感謝公主多次關照大恩。
若是沒有公主出手相助,微臣哪能入讀國子監呀?
微臣在京都的安全哪能得到保障呀?”
這次,石天雨很乖巧地對魏雪妍說了很多好話。
雖然主要是哄美人開心,但是,說的也是很實在。
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就在此時,寇延明進來了。
好話順耳。
魏雪妍燦爛地笑道:“嗬嗬!石天雨,你變聰明了,變圓滑了。
我罵你幾次,你還真學乖了。
走吧,寇大人作陪,去那個百順胡同的瀟湘館。”
說罷,轉身而去。
石天雨愕然反問一句:“這?”
但是,話剛出口,魏雪妍卻已經轉身而去。
石天雨心想:百順胡同的瀟湘館嘛,那是男人找樂子的地方。
魏雪妍,你是女子,你去那地方乾嘛?
少爺我都不去那種地方的。
於是,石天雨又側頭望向寇延明。
看見寇延明也是一臉的尷尬。
魏雪妍走了幾步遠,又側頭笑道:“走呀!”
石天雨和寇延明甚是無奈,隻好走出銘靜大客棧。
然後,飛身上馬,策馬跟著魏雪妍走。
這個在官場,講究的就是下級服從上級。
沒辦法。
石天雨與寇延明並馬齊驅,沿途無話也是尷尬。
於是,石天雨隻好無話找話。
側頭說道:“寇大人,你一身功夫名揚天下,為何不去遼東打韃子呀?”
寇延明答非所問,冷冷地提起沈永世被石天雨所殺之事,說道:“小子,你夠狠啊!
連你的同伴也殺,還給禦林軍獻禮。
你在官場上,不僅討好魏廣微之流,就連向東這樣的小不點也討好,真夠卑鄙無恥的。”
石天雨連忙解釋說:“寇大人,你誤會小侄了。
若是小侄不殺沈永世,連你都有可能被那賊人連累。
至於和魏大人他們交個朋友嘛,也沒有什麼不好。
反正我是好人,品質好,學不壞的。
你不是一直在監視我嗎?可有發現我乾什麼壞事嗎?
不就是殺了一個沈永世嗎?這有什麼?他們追殺我,已經有三年了。
這三年來,我可是從來沒有主動殺過什麼人。
即便偶爾殺幾個,也是被逼無奈的。
我一直在行善積德。”
寇延明眼露卑視之情,冷冷地說道:“哼!想不到呀,你就是江湖上臭名遠揚的石魔!
寇某瞎眼了,還保舉你與你的前相好入場觀看擂台賽。”
石天雨聞言,真是心頭氣苦,連忙又急急解釋說:“寇大人,那些罵名都是江湖中人強加到小侄頭上的,不是真的。小侄其實還幫過不少人。”
寇延明卻一連反問幾個為什麼,說道:
“他們為何不加在寇某頭上?不加在你那幾個江湖朋友頭上?”
石天雨實在忍不住了,憤怒地說道:“寇大人,你太過分了。你在遼西打過仗嗎?你和金兵血戰過嗎?你當過愛民如子的廣寧知府嗎?哼!”
寇延明頓時張口結舌,啞口無語,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不一會,三人便來到了瀟湘館。
魏雪妍策馬而至,飛身下馬,走進館裡去,便大聲嚷嚷:“掌櫃的,叫十位唱歌的漂亮姑娘過來,陪爺們喝酒。”
徐娘掌櫃聞聲而出,連忙恭迎。
趕緊點頭哈腰地說道:“哦,石公子也來了?
上次在我這裡買去的湘湘、依依、凡凡那幾個姑娘,好用嗎?”
魏雪妍側身說道:“哎呀,石公子,你對這裡好熟悉呀!經常來嗎?
看來,你還真是跟著魏廣微學壞了。
還學人家買歌姬呀?
唐美玲就是這樣給你氣跑的吧?”
石天雨頓時俊臉通紅,訕訕而笑,說道:“嗬嗬!兄台千萬彆誤會。小弟隻是來過一兩次,都是陪那些官員的,隻是侍候作陪。
至於購買的幾個歌姬嘛,也隻是為了讓她們教我妹妹玥兒念書,並學些吹拉彈唱和歌舞。
我可從來沒有碰過湘湘和依依她們。真的。”
現在已經感覺到魏雪妍為什麼約他來這裡了。
原來是來教訓他的。
不是用魏雪妍的語言,而是魏雪妍設計讓石天雨掉進陷阱裡。
要讓石天雨在這裡無地自容。
果然,魏雪妍又諷刺石天雨,說道:“石公子,我跟你不熟。
你犯不著跟我詳細解釋。
你找機會跟唐美玲解釋吧。”
石天雨頓時心頭氣苦,作聲不得。
因為唐美玲都已經給魏雪妍嚇跑了。
魏雪妍又側身一指寇延明,問那徐娘掌櫃,說道:“掌櫃的,你認識這位大爺嗎?”
徐娘掌櫃仔細打量了寇延明一下。
然後,搖了搖頭地說道:“這位大爺肯定中規中矩,沒見過。”
這不等於說石天雨經常來這種地方嗎?
麻煩嘍!
如此顯得自己的生活是烏七八糟的。
以後還能泡到魏雪妍這種高檔貨嗎?
哇靠!
石天雨心裡暗暗叫苦,感覺渾身發燙發熱,真是尷尬,真是難受!
略一思忖,便從腰間的鹿皮袋裡掏出一錠大銀錠,塞給徐娘掌櫃。
又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快點走開。
但是,魏雪妍卻不放過石天雨。
又含笑地問徐娘掌櫃:“掌櫃的,石公子在此有沒有熟悉的小姑娘呀?
全都叫上來吧。”
石天雨頓時就想找個地洞,趕緊的鑽進去。
徐娘掌櫃自然見錢眼開,趕緊點頭哈腰地說道:“咱家館子的姑娘,石公子全都熟悉。
公子爺,你要全叫來,那可就是包館子了。”
魏雪妍佯裝不知,又調侃地說道:“石公子這麼厲害嗎?”
為了今晚賺大錢,徐娘掌櫃趕緊解釋說:“那是當然,誰不知道石公子是咱家館子最大方的客人呀!他一來,那姑娘們都爭著陪他。
再說,咱家姑娘陪哪個男人還不是要陪?
你看石公子多俊呀,陪醜的不如陪俊的?
還能領多些賞銀。”
既是說實情,也是講好話討石天雨的歡心。
豈料,這些話在石天雨聽來,頓如芒刺在背,十分難受。
這不等於明白告訴魏雪妍,就自己是那種沾惹柳之人嗎?
寇延明捂嘴而笑,忍得很難受,真想大聲大笑。
陽光暖融融地從窗外飄進來。
瀟湘館內香氣撲鼻,打情罵俏之聲讓人想入非非。
走進豪華廂房,魏雪妍居中落坐。
又指了指右邊手的尊貴客人的座位,示意石天雨坐下來。
寇延明則是坐在魏雪妍的對麵。
石天雨真是羞得無處藏身了,連忙拿起菜譜擋住臉蛋。
魏雪妍卻不依不饒,吩咐寇延明點菜。
如此一來,那菜譜就被寇延明拿過去了。
魏雪妍又側頭問那徐娘掌櫃,說道:“這個石公子年紀不大呀,那些姑娘們怎麼會喜歡他呀?”
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徐娘掌櫃以為石天雨喜歡聽好話,便高聲稱讚石天雨:“石公子其實也不常來,總共好像就來了三次吧。但是,石公子人俊多金,第一次來,就給姑娘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請人吃個飯,竟然了六隻大金元寶,包下整棟瀟湘館。
第二次來,買了三名歌姬,托老身保管好。
第三次來,是來領走那三名歌姬,又加買了三名歌姬,出手真大方,又多了六隻大金元寶。
所以,咱們這裡的老老少少都喜歡石公子。
就是不知道石公子的床榻上的功夫怎麼樣?
嗬嗬!”
魏雪妍聽到此時,也已經臉紅耳赤,不敢再問也不敢再聽了。
揮手讓徐娘掌櫃退下去,並說道:“待會讓石公子再拿六隻大金元寶給你。
今晚,我們包下整棟樓,閒人免進。
去吧,讓所有的漂亮姑娘都進來。
讓我們好好挑選挑選。”
寇延明趕緊的用菜譜蓋住了臉。
石天雨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此時羞得都把頭埋在桌子
還得躬著身子,很是難受。
徐娘掌櫃一會就又回來,進門就大聲說道:“大爺,二位公子,姑娘們全來了。”
竟然領著數十名手拿二胡、笛子、琵琶等等樂器的歌姬進來。
一名歌姬看到石天雨把頭埋在餐桌
嬌柔地說道:“喲,石公子,你乾嘛呢?地麵上有什麼金銀珠寶嗎?”
另一名歌姬也摟著石天雨的肩膀,奇怪地問道:“石公子,你喝了很多酒才來的嗎?
你的臉為何紅成這個樣子呀?
哎呀,少喝點酒,喝酒傷肝,保重身體要緊。
我的下半輩子還要靠你生活呐!”
又一名歌姬拉起石天雨的手,撒嬌地說道:“石公子,乾嘛擋著臉?
你看一眼琳琳嘛!彆總是湘湘呀,依依呀,凡凡呀。
我長得也不賴嘛!”
又一名歌姬過來,坐到石天雨的大腿上。
嬌嗔地說道:“石公子,你這陣子沒來,小荷可想死你了。”
石天雨抬起頭來,但見寇延明用菜譜蓋住了臉,魏雪妍用金扇擋住了臉。
此時,有人鼓掌喝彩。
“啪啪!”
隨著兩聲掌聲響起,樓下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獐頭鼠目的漢子率先走上樓來,並大笑的調侃和諷刺石天雨:“哈哈哈!石魔果然厲害,難怪江湖中人不放過你。
哎呀,許明勇的徒弟啊!果然厲害!
嘖嘖!年紀這麼小,功夫可是一流。”
此人身穿飛魚錦袍,腰佩繡春刀。
正是田爾耕,剛剛破格越級晉升為錦衣衛的指揮同知。
石天雨感覺田爾耕的語氣有些不對勁,連忙分開一群歌姬。
站起身來,抱拳拱手說道:“田大人,快快請坐!”
田爾耕冷冷地說道:“本官不認識你。”
忽然翻臉不認人。
一言震懾石天雨,隨即下令捕人,說道:“寇延明保舉江湖壞人,入觀擂台賽事,險讓萬歲爺擔驚。石天雨擾亂考場。來人,拿下寇延明和石天雨。”
數名錦衣衛隨即圍住了寇延明和石天雨。
眾歌姬嚇得紛紛驚叫起來,紛紛滾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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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延明被兩名錦衣衛扣住,掙紮了一下,卻也不敢反抗。
但是怒吼道:“田大人,本官是朝廷命官,你無權捕我。”
田爾耕把朱由校抬了出來,冷冷地說道:“本官就是奉熊廷弼大人所奏,奉萬歲爺旨意前來查辦此案。拿下!”
寇延明不敢再吭聲,歎了一口氣,垂下了頭。
石天雨大怒,喝道:“田爾耕,你演什麼戲呀?你不知馮公子的身份嗎?”
驀然雙掌一錯,室內驟然升溫。
田爾耕冷笑一聲,一刀架在寇延明的脖子上,說道:“哼!石天雨,你武功好,你可以走。
但是,你的保舉人寇延明呢?”
魏雪妍伸手捏捏石天雨手掌心。
石天雨明白了。
今晚,魏雪妍是拿他演戲的。
而且還要演數場戲。
數名錦衣衛一擁而上,隨即將石天雨和寇延明兩人捆了一個結實。
田爾耕又呼喝一聲:“押他們到錦衣衛公署地獄去,獨立關押。”
一群錦衣衛押著石天雨和寇延明兩人就下樓。
又將他們蒙上臉,然後將他們推入一輛馬車,直奔錦衣衛公署大牢。
石天雨被關入牢房,取下蒙麵巾。
發現牢房又臟又臭又濕,四周方磚,甚是厚重,窗口很小。
就算用收筋縮骨功也鑽不出去了。
牢門全是碗口般粗的鐵枝。
牢門前站著十名錦衣衛,全是張弓搭箭,對著牢門。
可能他們都知道石天雨武功厲害吧。
不過,石天雨若是要逃跑,任何牢房對他都不起作用。
但是,既然是魏雪妍的設計安排,石天雨也隻好認命了。
天空灰蒙蒙的。
寒風怒吼,卷起落葉,又重重甩下。
約過了半個時辰。
錦衣衛指揮僉事許顯純來了,喝令守門的錦衣衛開門:“來人,開門,給石公子打開鐐銬。”
雖然明知道許顯純也是來演戲的。
但是,石天雨卻也隻得抱拳拱手,躬身說道:“許大人,謝謝你來救我。”
守門的錦衣衛見是上司許顯純,哪敢不開門的?
乖乖聽話,開門開鐐銬,放石天雨出來。
許顯純連忙抱拳拱手,躬身作揖,又向石天雨解釋,說道:“石公子,你受苦了。
公主是怕江湖中人再找你麻煩,所以讓錦衣衛公開抓你。
其實,公主是在保護你。
走吧!回府去。
這陣子風聲緊,你不要再去那些煙之地了。
本官和魏大人他們都理解的。”
說罷,拉著石天雨出獄,語氣甚是關切。
石天雨心頭一熱,說道:“許大人,麻煩你領小侄去拜見公主,小侄感謝公主大恩。”
許顯純哈哈一笑,又低聲給石天雨透露一個小秘密,說道:“賢侄,江南巡撫潘汝湞的公子潘有為早就看上公主了,公主也已經出去會見潘公子了。哈哈!改天吧!”
石天雨聞言,心頭一陣惆悵,說道:“哦!謝謝許大人。”
心道:原來魏雪妍早有婆家了。
唉!我隻是一個小混混!
心頭有些難過,自憐自歎一番。
走出大牢,卻見魏廣微、許禮等人已在大牢門前候著。
他們親自陪著石天雨回新的石府,親熱異常。
田爾耕早在新的石府等候了。
一見麵就向石天雨賠禮道歉,躬身說道:“石公子,剛才老夫礙於場麵,對不起。”
石天雨訕笑幾聲,說道:“哦!是!小侄理解的,田大人不必放在心上。珠珠,沏茶。”
迎著田爾耕進門,招呼丫鬟沏茶待客。
卻沒有人應聲而來。
田爾耕又給石天雨解釋,說道:“賢侄呀,公主說,在江湖上,你甚是關照她,作為朋友,她也應該關心你。她此次借慕容勝之名保舉你競考武生,是想你有一番作為,將來名揚遼東。
唉!可惜嘍,東林讜人不容你呀!”
石天雨早已經猜測到自己能有機會參加武舉競考,是魏雪妍借慕容勝之名保舉他的了。
此時田爾耕提起此事,石天雨也不感覺到意外。
但石天雨也連忙說道:“太感謝公主對小人的栽培了。”
魏廣微訕笑兩聲,插話進來,又解釋一番,說道:“事後,公主得知你沒有被選上作為遼東戰將,所以想再幫你一把。她讓你好好念書,明年參加科考。
叔父奉命替你疏通關係,幫你重入國子監念書。
但又怕你分心,所以替你重新購置了一所小宅子。
你原來的宅子就給公主的侍衛居住了。
原來那些服侍你的丫鬟和仆役廚子,就回到敝府。
現在貴府就留下一個老仆人服侍你起居飲食。
你一個人生活,有個老仆人也夠用了。
哦,還有,替你購買這處新宅的錢,可是長香公主出的。”
石天雨無奈,隻好抱拳拱手,躬身道謝。
許禮又關切地說道:“賢侄,你得好好念書了。
本官也知道你因為發生了一些事,不方便出去。
所以,本官替你想好了,每天讓太學館的博士到你府上來,單獨教你。
你呢,就耐著性子,多待在府上。
本官和魏大人他們幾個,會經常過來看你的。”
石天雨知道他們不是好人,原本也想漸漸疏遠他們。
此時卻被他們幾個感動得熱淚盈眶,哽咽著說:“謝謝!真的好感謝諸位叔父!”
魏廣微又勸說道:“賢侄,好了,你歇會,咱們幾個,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