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梁政的鋼圈被石天雨的劍氣削去了一半。
賀新雄舉起雙臂,便被石天雨一刀砍斷。
兩隻手掌掉在了地上。
賀新雄慘叫倒下,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石天雨雙腳剛落地,不追水尚飄,右手鬼頭刀直劈橫掃,左手又彈出縷縷劍氣。
真是招招追魂,式式奪命。
唐關雙手揮甩,各種有毒的暗器如連珠箭般射出。
一時間,鐵扇幫匪徒人頭橫飛,血腥四濺,紛紛倒下,慘叫之聲此起彼伏。
沒倒下的匪徒紛紛逃散。
梁政搶至賀新雄跟前,扶起賀新雄,望著賀新雄隻剩下一雙禿臂,頓時失聲大哭,淚水漣漣。
水尚飄見石天雨沒有追來,便翻身而起,又怒罵石天雨:“石天雨,你這死狗崽,這麼狠!”驚魂稍定,俯身衝至賀新雄跟前,急忙為賀新雄點穴止血。
石天雨不狠則已,一狠則是絕不手軟。
鐵扇幫的匪徒一散開。
石天雨把砍卷了的鬼頭刀一扔,縱身飛起,彈出幾縷劍氣,左指如鉤,撲向圍攻張慧和戴如意的靈蛇幫的廖栓和葉田。石天雨一招“刀劈華山”使出,揮掌劈向葉田。
五指如蒼鷹撲兔般的朝廖栓淩空抓去。
“啊!”兩聲淒厲慘叫。
正凝神揮鏟向戴如意步步進攻的葉田被石天雨一把火焰刀劈開,屍體十分均勻的分倒兩邊,好似請專人算過來似的。
葉田的兩截屍體落地,頓時著火燃燒起來。
廖栓與張慧正打的難分難解,哪防石天雨會忽然淩空下擊?
他的天靈蓋被石天雨五指抓裂,慘叫一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又被張慧一劍穿喉而過,即時就向閻王爺報到去了。
其鐵鏈錘脫手飛出,正好擊中一名匪徒的胸口,撞得那名匪徒向後飛去,又一連撞死了三名幫匪。嚇得其餘匪徒四散而逃。
朱非背心中了唐關三粒鐵蓮子,無聲倒下。
戴如意真是看的目眩頭暈,連聲驚叫:“神龍爪?聽師父說過在此世上,隻有石飛揚才會這門武林絕學啊!怎麼石公子也會神龍爪?”
話猶未了,忽然眼前黑光閃動。
卻是水尚飄一按鐵扇機關,十餘枝扇骨射向戴如意。
不知道戴如意是何許人也?
所以,出手就想置戴如意於死地。
戴如意正想著石天雨的武功門路“神龍爪”,不及防備,嚇得驚叫了一聲,卻也隻能閉目等死。
“意兒!”
遠遠率領向來香、鄔正道以及眾捕快趕來,看看石天雨究竟是如何一個死法的戴坤驚惶地叫了一聲。
沒想到石天雨沒死,身處極度危險之中的卻是愛女戴如意。
戴坤心裡真是後悔死了。
戴如意忽然感覺身子飄飛起來。
“錚!”
戴如意耳畔聽得十餘聲響,又聽得“好!”“啪啪”的喝彩聲和掌聲陣陣響起。
睜眼看時,一條沾血的手臂攬著她的柳腰,輕輕飄落下來。
卻是石天雨眼見水尚飄用鐵扇骨射向手足無措的戴如意,便飛身來救,伸出手臂抱著戴如意縱身躍起。
又彈出幾縷劍氣擊落了水尚飄的鐵扇骨,救下了戴如意。
嚇得水尚飄急急飛身上屋頂,逃遁而去。
心裡也暗叫不妙:沒想到那姑娘是戴坤之女。
壞事了!把知府戴坤給得罪了。
“快抓住那些匪徒!”
戴坤見大勢已去,隻好裝腔作勢地指揮捕快抓捕負傷倒地的幫匪。
戴如意當眾如此被石天雨抱著,羞的俏臉通紅,掙紮著要推開石天雨。
石天雨伸手輕捏戴如意的胸口,便鬆開戴如意。
又縱身追向正抱著賀新雄要逃跑的溫有言和梁政。
石天雨的“淩波微步”奇快無比,“天羅步法”玄妙無比,“飛絮輕煙功”神妙無比,後發先至,追至溫有言和梁政二人背後大喊一聲:“哪裡逃?還想逃?哼!”
便一縷劍氣彈出。
劍氣直捅溫有言的後心。
石天雨五指如鋼,抓住了梁政的脊梁骨一捏。
哢嚓!
一縷劍氣從溫有言後心透過,從前胸穿出,血水呈柱形狀激濺而出。
溫有言慘叫一聲,頭一低,便氣絕身亡,撲地而倒。
梁政的脊梁骨被石天雨捏斷,身子無力,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賀新雄重重地摔在地上,痛得“哎呀哎呀”直叫。
唐關疾跑上前,提起了賀新雄。
宋子青手舞青鋼劍,朝匪徒一陣猛砍狠劈。
逃跑不快的匪徒,猶如被宋子青砍瓜切菜一般。
不少屍體殘缺的倒地,砰砰作響。
滿地血水,到處都是殘腿斷臂。
不少頭顱在地上滾來滾去。
戴坤驚叫一聲:“意兒!”
此時才衝到戴如意跟前。
也被眼前的慘狀嚇的臉色蒼白,張開雙臂,想扶住戴如意,卻合不攏雙臂,怔怔地呆立著。
戴如意驚叫了一聲:“爹,女兒沒事。”
反過來扶住了戴坤。
但是,戴如意看著大街上橫七豎八的殘缺不全的數十具屍體,眼前滿地殷紅,忽然感覺一陣頭暈,又倒在了戴坤的懷中。父女倆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扶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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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正道喃喃低語:“完了!完了!”
臉色慘白,癱倒在地上。
眼神呆滯看著地上的一片殷紅。
之前,鄔正道很傻很天真的偷偷出去聯絡鐵扇幫和靈蛇幫兩大匪幫前來涪城假意火拚,要借機暗殺石天雨。
但是,沒想到兩大匪幫上百人,慘死石天雨、宋子青、張慧和戴如意刀劍之下的有數十人。
倒在唐關暗器之下的有數十人。
逃出去的匪徒所剩無幾。
逃出去的幫匪回去向他們的幫主一稟報,向他們的匪徒兄弟一通報,兩大匪幫的弟子哪裡還會放過鄔正道呀?
“意兒!意兒!”戴坤見女兒臉色蒼白,眼睛緊閉,嚇得大喊大叫起來:“來人啊!快傳朗中。”
馬德輝跑來向石天雨稟報:“稟大人,抓到七名土匪!”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很好!帶回府衙公堂去。”
馬德輝躬身應令:“諾!”
此時,向來香急急拾起一柄鋼刀,砍向被捆住的帶傷匪徒,一邊砍,一邊怒罵道:“死匪徒,竟然敢傷害我家戴小姐?本官將你們殺光。哼!”
也參與了聯絡幫匪,眼看石天雨抓到殘匪,審訊之下必定會供出自己,所以,急急舉刀殺人滅口。而且,還可以打著幫戴如意報仇的旗號,討好戴坤。
“哢嚓!”
血光一閃。
一名匪徒的脖子被向來香握刀削斷。
石天雨急急勸阻,大聲說道:“向大人,且慢!”
向來香哪裡肯聽?
殺人滅口要緊,絕不能讓罪證落到石天雨的手中。
舉刀又劈向另一名匪徒。
血光閃閃之中,又一名匪徒倒下了。
石天雨急急揚手一指向來香,隔空傳功,隔空點穴。
撲通!
向來香手腳一麻,鋼刀掉落在地上,雙腿一軟,跪在第三名匪徒跟前,一雙膝蓋磕裂了,疼的連聲慘叫。
石天雨雙足一點,俯身衝至匪徒跟前,伸手一探,已經把從向來香手中掉下來的鋼刀抄在了手中,大聲怒斥向來香:“向來香,這些幫匪是不是你串通的?你想殺人滅口嗎?”
如此大喝一聲,一刀架在向來香的脖子上。
如此一聲大喝,驚醒了鄔正道。
鄔正道顫抖著站起身來,急朝石天雨喊了一句:“石大人,向大人是朝廷命官,你無權擅自用刑。”向來香可是鄔正道的難兄難弟,可不能死在石天雨刀下。
“住手!”戴坤也急忙喝阻,扶著戴如意朝石天雨走來。
石天雨移開了向來香脖子上的刀。
自然不會那麼傻,就在街頭上砍殺向來香,授人以柄。
此舉隻不過是嚇嚇向來香,嚇嚇戴坤和鄔正道而已。
戴坤對馬德輝大喝一聲:“還不把殘匪押回公堂去?”
“是!大人!”馬德輝躬身應令,轉身揮手,讓眾捕快押著殘匪回歸府衙。
石天雨靈機一動,高聲大喊:“歡迎所有鄉民前來觀審!”
“好!”
“走!到府衙看看去。”
登時,所有百姓潮水般地跟在石天雨身後,向衙門走去。
鄔正道扶起向來香,顫聲又問戴坤:“大人,怎麼辦?”
看到那麼多的百姓要到府衙公堂來,不由慌神了。
這場戲原本就演砸了。
若是讓那些百姓前來觀審,這場戲又怎麼收場?
誒!怎麼總不是石天雨這狗雜碎的對手呀?
誒!氣死老子了。
“你們不要慌,快!如此如此。”戴坤終究是老官僚,很快就鎮定下來了,俯耳對鄔正道低語幾句,授計鄔正道快去再辦些壞事。
“好!大人妙計!”鄔正道聽了,心頭的石塊這才放下,連聲稱讚戴坤,又舉起衣袖,擦拭臉上的汗水,又回頭喝令保鏢護院背起不能走動的向來香先藏起來。
戴坤將戴如意抱起,放入馬車裡,爬向馬背,策馬抄另一條街道趕回衙門,坐在了公堂上。
石天雨怕途中發生不測,讓馬德輝背著暈過去的賀新雄,與張慧、唐關、宋子青四人緊緊跟著那些捕快押著那些殘匪。
“嗖!”
石天雨步行跟著眾捕快,保護眾捕快押著殘匪回到衙門附近,兩邊屋頂上忽然射下一陣箭雨。
“快跑啊!”
“有埋伏!”
喧叫聲中,捕快和百姓們四下散開。
一陣慘叫聲中,六名被俘的殘匪和馬德輝背上的賀新雄均是中箭身亡。
石天雨說道:“慧兒小心!”
上前揮掌擋箭,拍散那些箭雨,將張慧護在身後。
張慧反而推開石天雨,舞劍護住全身,並且說道:“公子快去看看那些殘匪!保護罪證。”
石天雨雙足一點,飛上了屋頂。
唐關和宋子青緊跟其後。
“快跑!”
屋頂上,那些放箭的蒙麵人紛紛大吼,急急飛躍而逃。
石天雨揮掌拍散箭雨,護住唐關。
唐關雙手甩出飛蝗石,擊落十餘名蒙麵人,擊得那些蒙麵人從屋頂上跌落下來,均是摔的全身骨折,死於非命。
剩下一名蒙麵人急急反手甩出數柄飛刀,射向唐關。
石天雨急急推開唐關,一掌震散那些小飛刀,又不自覺讚了一句:“力道還挺強的嘛!小樣,暗器耍的不賴。”定住身形時,那蒙麵人已經消失了蹤影。
石天雨一看蒙麵人消失的地方,正是戴府。
知道蒙麵人沒那麼好的輕功,忽然消失,必定是隱藏於戴府了。
也就是說那個蒙麵人必定是戴坤一夥請來的。
或許,那個蒙麵人原本就是戴坤一夥的其中的成員。
唐關也注意到了,急問石天雨:“大人,要不要?”
石天雨打斷唐關的話,果斷的說道:“不必了,你們快回穀香去吧,免得戴坤找借口找你們的茬,治你們的罪。”
唐關說道:“好,咱們走了,大人以後要更小心。”
此時已經看出石天雨在涪城的處境不佳。
原本想留下相助石天雨,但是,石天雨有命,唐關也不敢違令,隻得和宋子青應令而去。
唐關拉著宋子青從另一頭飛下,躍馬而去。
石天雨急飛而下,站在大街上,但見眾捕快正在收拾屍體。
張慧站在賀新雄屍體旁,呆若木雞。
賀新雄被人射殺,罪證沒有了。
屍體是不會說話的,不會替石天雨作證的。
張慧瞬間好不喪氣。
石天雨說道:“慧兒,算了,走吧,一起到公堂去。待會,咱們去武館看看敏月,看看敏月守住那些武館沒有?”
張慧收劍入鞘,側身說道:“公子,慧兒不便去公堂的。”
石天雨說道:“我現在惹了仇家,你不跟著我,我豈能放心的下呀?”
說罷,牽起張慧的手。
又對馬德輝道:“提一具蒙麵人屍體隨本官去公堂。”
張慧臉紅耳熱,隻好跟著石天雨走向衙門。
戴坤已經坐在公堂的案桌前,高高在上的說道:“石大人,那些犯人呢?”
石天雨鬆開張慧的手,躬身說道:“稟戴大人,下官押著犯人,走至衙門附近,忽然慘遭一夥蒙麵人伏擊,所有犯人不幸中箭身亡。”
戴坤笑道:“哈哈!石大人說笑了吧?”
不由得意的仰天大笑起來,忽然拿起驚堂木,一拍案桌,喝道:“石天雨,你武功高強,對付上百幫匪尚且不懼,區區一夥蒙麵人的箭能擋得住你嗎?你這是擅離職守吧?故意的。說不定,那些幫匪原本就是你串通來鬨事的。”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過,對於戴坤的這種小伎倆,石天雨感覺好氣又好笑。
“砰!”
此時,馬德輝背著一具屍體進來。
也許是屍體太沉。
馬德輝渾身汗水,一進來便將屍體甩落在地上。
接著,馬德輝抱拳拱手,躬身說道:“稟二位大人,蒙麵殺手帶到!”
戴坤見狀,神情突變,急急走下公堂,撕下蒙麵人的蒙麵巾一看,但見那蒙麵人樣貌陌生,這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蔣孝佯裝驚惶失措,跑進來稟報:“稟戴大人,一夥蒙麵殺手途中襲擊捕快和石大人,已經被石大人擊斃,其中一人,竟然是府衙司獄關洪。”
戴坤驚叫一聲:“什麼?”
隻覺得眼前發黑:關洪可是戴某在涪城的心腹愛將啊!
還打算弄某個縣的主薄給關洪當當的。
天啊!現在,關洪竟然被石天雨打死了。
誒!老子麾下怎麼全是酒囊飯袋呀?
蔣孝佯裝不清楚眼前形勢,大喊一聲:“來人,將犯人關洪的屍體帶上來。”
話音剛落,數名捕快便拖著關洪的屍體走入公堂。
真實的情況是:關洪中了唐關的飛蝗石在先,從屋頂上摔落在地上,滿臉是血,脖斷顱破。
並非石天雨擊斃關洪的。
戴坤頓時心疼如絞,泣聲呼喊關洪:“關司獄!”
眼看愛將死的難看,不由老淚縱橫,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數步。
剛才吩咐鄔正道如此如此,便是吩咐他找關洪、路海二人快速在途中設伏,射殺殘匪,不讓石天雨抓住把柄。
同時以石天雨解押罪犯不力為名,治石天雨的罪,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造成愛將身亡。
戴坤的心怎麼能不痛呢?
誒,每每設下一個毒計,慘死的都是自己人。
怎麼回事呀?
上天怎麼如此不公呀?
馬德輝驚叫一聲:“大人!”
連忙上前扶住戴坤。
一副很擔心戴坤會暈倒的樣子,心裡卻很快樂,巴不得戴坤心腹親信全死了。
石天雨冷眼旁觀,對戴坤徹底死心,徹底失望,心道:得抓緊趕走戴坤。
不然,涪城的城鄉百姓,都會永遠的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個戴坤,隻顧斂財,不管百姓死活。
大明朝廷,儘是毀在戴坤這幫蛀蟲之手中。
老子得保護這大明朝廷啊!
將來,可是老子的兒子朱俊凱登基為帝的。
說白了,這大明天下是老子的。
幸好,老子把戴坤和向來香、鄔正道的不義之財全弄走了。
不然,真是肥了戴坤,苦了百姓。
馬德輝一聲喊叫,反而驚醒了戴坤。
戴坤推開馬德輝,大喝一聲:“來人,將殺手屍體拖出去示眾,出告示給城中百姓作一個交代。”喝罷,便跌跌撞撞地退入了內堂,搖搖晃晃的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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