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草原上時,發現眾將士已經東倒西歪,席草地而睡。
魏雪妍、何仙姑、菊萍、慕容勝以及劉叢的馬隊將士沒有喝酒,也不敢喝酒。
因為錢糧在劉叢這裡。慕容勝素來自律,更是一直守護在劉叢這裡。
而劉叢聽石天雨說他以後能夠有機會當巡撫的,最近署理公務也格外認真,此人原本也有才,就是缺少背景,膽子也小。現在經曆了戰火的考驗,又有石天雨這樣的強大背景,膽子壯起來了,遂嚴令馬隊的眾將士不得飲酒,嚴令那些隨行的舉人秀才算好每一文錢和每一粒糧食,記錄好每一仗和傷亡情況,否則,以軍法處置,論罪當斬。
所以,劉叢的馬隊,其中有一輛馬車全是賬本,清晰的記錄著每一筆收入和每一筆開支。
魏雪妍在帳篷裡睡覺,菊萍和何仙姑以及“嘟嘟”、“敏敏”在巡視臨時軍營及四周。
傍晚,太陽慢慢的落山了。
陽光漸漸泛紅,周圍還有一些金黃的雲朵。
之後,太陽緩緩的移動著,烏雲一點一點的過來,太陽慢慢的穿過雲層,光線越來越暗,但是,接著霞光萬丈。
晚霞映紅了天地。
“水獺湖”的湖水在蕩漾之中,猶如一個漂亮姑娘身穿一襲紅裙在搖曳,美極了。
太陽慢慢的下沉,光芒也由金黃變為深紅最後變灰。
天地間,朦朦朧朧的。
魏雪妍睡醒過來,洗漱一番,走出帳篷,看到石天雨,以為石天雨也是剛剛睡醒過來,便笑吟吟的說道:“你也睡醒了?草原上的黃昏真美!”
石天雨橫臂摟過魏雪妍,俯耳說道:“因為有你相伴,所以,這趟草原之旅更美。我真的不想回歸京都,因為下一趟旅程,你不一定有閒功夫陪我出征了。”
美景如畫,好話順耳,讓人舒心。
魏雪妍沒有推開石天雨,也沒有發怒。
兩人在血與火的考驗之中,感情升溫。
於是,魏雪妍反而說道:“我會陪著你去籌糧籌款的。因為我要監視你,我感覺你所籌之錢糧不太對勁,怎麼感覺你現在籌糧籌款還不如你在穀香當小知縣的時候那麼多呢?嗬嗬!咱們現在是不是該啟程回歸京都了?接下來,你首站去籌糧籌款,是不是去洛陽?是不是要和福王鬥一鬥?萬歲爺心裡一直有個結,這個結便是福王。福王不死,萬歲爺始終寢食難安。”
石天雨輕輕的分開魏雪妍,牽手魏雪妍,走了幾步,又鬆開魏雪妍的手,說道:“稍等一會吧,讓眾將士睡到自然醒。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平叛之帥,肯定已經讓彆人掛了。
葉向高是內閣首輔,其向萬歲爺的建議人選,肯定是他提攜起來的得意門生,西北的都指揮司楊廷。所以,咱們慢慢走,我想和你多待一陣子。
另外,我籌糧籌款的首站,是江南,讓福王以為我怕他,如此先麻痹他。
接下來,我會到移花宮去,找朱盈雅郡主,請她出麵找福王,讓福王捐款,先緩和與福王的關係,以後,再找機會與福王鬥法。他實力強,暫時,我還不是他的對手。”
魏雪妍聞言,翹指讚道:“石郎妙計安天下,黃沙百戰穿金甲。石天雨,你現在真的成熟了,很有思想,很有腦子。以後,你在軍事上的思想,可以寫成一本書。我也想去移花宮,你能帶我一起去嗎?”
美麗的丹鳳眼眨呀眨的,對下一趟移花宮之旅,盈滿了期待。
幾年前,首先找到移花宮的是魏雪妍,並將此消息告訴了石天雨。但是,魏雪妍以及其身邊的高武之人,均沒有辦法走到移花宮,因為移花宮地處於七百裡荒漠之中。
石天雨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能去,因為你長的太美了,又是未婚,會被移花宮的長老留下來當作候任宮主來培養的。我的玥兒妹妹,便是這樣丟失的。
玥兒可能會是下一任的移花宮宮主,但是,這樣會苦了玥兒一輩子的。
沒有男人,她這輩子怎麼過?真是難為她了。
但是,我又不能進去搶人,否則,打起來,會震塌移花宮的。移花宮作為千年的老幫會,其宮殿獨特,又建於七百裡的荒漠上,所以,我們要維護它,而不是要整倒它。
最好的辦法,是你先去洛陽等我,等候朱盈雅郡主的到來。然後,我們倆一起隨朱盈雅郡主和福王會麵。若是有可能,讓朱盈雅郡主帶你去移花宮,化點妝,扮醜點,不至於被留下來當作候任宮主來培養。”
魏雪妍點了點頭,又很感慨的說道:“既然你成熟了,那麼,我就聽你的。六年過去了,你的變化,真的很大。六年前,你傻呼呼的,渾身臟兮兮的,以前看到你,都感覺你很討厭,都有一種想吐的感覺。現在,在思想上,我都要仰視你了。行吧,我聽你的。”
石天雨哈哈一笑,說道:“讓將士們都起來吧,邊啃羊腿,邊回京都。京都,才是我的夢,才是你和我的家。哦,不對,稍等一會,我讓蔣孝帶隊去找些牧民來,雇傭一些會烤全羊的牧民到京都去開飯店,經營烤全羊。”
魏雪妍驚駭的反問:“什麼?什麼什麼?”
石天雨笑道:“咱們籌糧籌款,也不能全用威壓的辦法,純讓各地殷商捐獻錢糧,這不是長久之計。咱們得有自己的產業,咱們得有咱們的造血功能。今天中午,草原上的牧民烤全羊,多好吃啊!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咱們回到京都,在全城開烤全羊店,再頒發一道命令,誰也不能到咱們的烤全羊店胡吃海喝,用餐者,一律要付費,不然,皆斬首示眾。
如此,有錦衣衛公署罩著咱們的烤全羊店,生意必定紅火起來,每年賺幾十萬兩銀子,肯定不是問題。彆說靠這點錢來養咱們的二十萬名錦衣衛,至少可以解決咱們錦衣衛的家眷的糊口問題吧?如此,朝廷也有稅收。讓咱們的隊伍家庭生活好起來,他們就不會再胡作非為。民心如水,水能載舟,也能覆舟。
說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話,錦衣衛向來仗著皇權倚靠,素來囂張跋扈,在民間的聲譽非常不好。所以,我在涪城當知府之時,砍了你在川中設置的錦衣衛千戶所的錦衣衛。
但是,我有禦賜寶刀啊!若是沒有禦賜寶刀,我怎麼敢惹他們呢?而其他沒有禦賜寶刀的官差,被錦衣衛欺負的時候,連屁也不敢放。”
“嗬嗬!”魏雪妍甜笑一聲,轉身而去,吩咐菊萍和何仙姑,讓她們去傳令,去叫醒寇延明、羅寶忠等人。至於石天雨年初砍殺錦衣衛公署駐川中千戶所的錦衣衛一事,魏雪妍自然知道。
但是,心裡巴不得石天雨這麼乾了。
自從很討厭呂源之後,魏雪妍便想裁撤那個點,但是,沒有借口,沒有機會。
石天雨一動刀,砍了那些錦衣衛,也剛好給了魏雪妍一個借口,從此就撤掉了那個點。
石天雨隨即去找來蔣孝、劉來福、劉叢幾個人商量,談了回到京都之後開烤全羊店之事,以此解決好大家的家眷生活問題。大家的家眷都可以在羊肉店裡跑跑腿,每個月賺點小錢,幫補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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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今後沿途籌糧籌款,偶爾也會發生與劫匪廝殺之事,難免會有些傷亡。
人生在世,活著的時候,就要想好辦法,謀劃好家庭收入,讓家眷無憂的過上好生活。
眾人感覺很有道理,遂隨蔣孝去找牧民購買了三千多隻羊,還雇傭了幾十名牧民一起到京都去開飯店。為了培養好劉叢,不讓劉叢偷懶,石天雨又讓劉叢回到京都後署理此事。
讓劉叢做買賣不懂的問題,可以請教譽景連鎖銀號的大掌櫃周少周。
劉叢爽快的答應了,如此既可以撈點油水,又可以賺錢。
有這樣的好事,何樂而不為?
彎月初升,繁星點點。
眾將士起床洗漱,爾後各抓一塊羊肉或是羊腿,策馬上路,邊啃邊跑,回歸京都。
眾人披星戴月,再也不停留。
彎月隱入雲端,星星閃閃,若隱若現。翌日清晨,眾人回到京都。
石天雨隻留下五萬兩銀子和五萬石糧食讓劉叢去署理開羊肉店事宜。
其他的錢糧,全部交給魏雪妍去憮恤傷亡者家眷,給參戰的眾將士發放獎勵金,送入皇宮,以此討好朱由校和張皇後。
石天雨回到銘靜大客棧,便“千裡傳音”,問賀蘭敏月有沒有找到齊魯鐵幫之總舵以及錢糧?
賀蘭敏月含笑回話,稱不僅找到了齊魯鐵幫的總舵,而且,正在監視該匪幫總舵人員,隻是因為不敢打擾夫君在塞外作戰,故此,沒有呼喚夫君前來打擊齊魯鐵幫。
又告訴石天雨,齊魯鐵幫就在濟城府的千佛山上。
於是,石天雨便悄然飛身而去,籌糧籌款要緊。
借此給張皇後進貢些錢糧的機會,魏雪妍來到乾清宮,向朱由校和張皇後稟報了出塞作戰的情況和戰績,並在稟報出塞作戰詳細情況之中,多次提到“石天雨運功為受傷將士療傷和輸氣續命”之細節。朱由校和張皇後每每聽到此,都會相視一眼。
因為朱由校經常咯血,時不時的會病的很重,隨時都有可能會駕崩。
太子朱俊凱,信王朱由檢,皆在旁側聆聽魏雪妍對出塞作戰的情況介紹,他們兩人皆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魏雪妍看,感覺魏雪妍真的是好美好迷人。
朱由校遂委婉的說道:“魏愛卿,待石愛卿休息兩天,你讓他入宮來,給朕運功輸氣,朕會經常腰疼。朕需要石愛卿的功力支持。朕早就聽說過石愛卿武功蓋世,希望能以他之神功,治好朕之腰椎之疼。”心裡自然想石天雨為其運功輸氣續命。
當皇帝多好啊!
而且,朱由校這個皇帝當的甚是輕鬆。
但是,因為大明江山二百多年,人們的觀念也已經根深蒂固,所以,沒有什麼人會反朱家天下。朝臣也不得不服朱由校。雖然偶爾也會有點叛亂,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張皇後則是心想:若是萬歲爺的病,能獲石愛卿治好,本宮以後會不會懷上孩子?若能,那就太好了,本宮真想有一個自己生的孩子啊!沒有自己生的孩子,本宮終生將是一個遺憾。
魏雪妍含笑的點了點頭,遂告辭而去。
目的,已經達到了。
希望朱由校往後能活一百歲,如此,便可以確保石家、魏家一百年的榮華富貴了。
至於一百年以後,魏雪妍也管不了,也未必能夠活到一百歲。
魏雪妍離開乾清宮之後,便來到了九千歲府,給其父魏忠賢請安,給魏忠賢稟報出塞作戰之詳情,不時的逗得魏忠賢哈哈大笑起來。
乾清宮裡。
朱由校感慨的對張皇後說道:“皇後,還是你眼光獨到,讓石愛卿出塞作戰,又一次揚我大明天威。好!好啊!最重要的是,石愛卿還能夠帶回一些錢糧來。
彆人統兵出征,都是伸手向朕要錢要糧的。
但是,石愛卿不同啊!無論是以前兩次威震遼西,還是到穀香當知縣,到涪城當知府,還是現在出塞作戰,從來不向朕伸手要錢要糧,而且,還會給朕送來一些錢糧,給朝廷送來一些錢糧。好!好啊!”如此對石天雨讚歎不絕,也讓朱俊凱眼綻異彩。
現在,朱俊凱也極其想念那位“叔叔”。
因為他小小年紀,吃了“神丹”之後,功力大增,已經能打倒一些太監,也能和一些小侍衛過幾招了。所以,朱俊凱也特彆喜歡石天雨。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石天雨才是他真正的父親。
因為有血緣關係,才讓他對石天雨那麼親近的。
張皇後朝朱俊凱和朱由檢揮揮手。
幾名太監和宮女,隨即引領朱俊凱和朱由檢出去。
張皇後低聲對朱由校說道:“萬歲爺,石愛卿這麼優秀,應該賦予他更重要的重用啊!您看,入川平叛之事,是不是讓石愛卿去統兵呀?”
朱由校笑道:“石愛卿太年輕了,難以服眾啊!”
張皇後不以為然的說道:“您不也十多歲就當皇帝了嗎?”
朱由校一怔,又笑道:“這不同。朕當皇帝,乃是因為這天下是大明天下,朱家天下。但是,石愛卿若是二十一歲便官至公卿,那其他有功之臣怎麼辦?朝廷如此設置一大堆的公卿,不浪費錢糧嗎?而且,石愛卿現在已經兼領六部尚書銜,朝廷六部之公務,石愛卿雖然無權最後決定,但是,畢竟可以插手六部事務了。這權力夠大的。最重要的是,石愛卿可以到天下各府州縣去開府署理公務,自主權十分大,行動也十分自由,朕對石愛卿可以說是恩重如山了。”
張皇後卻仍然不滿意,說道:“但是,您要石愛卿為您運功輸氣續命。而石愛卿兩次出塞作戰,均揚我大明天威,無論如何,也要給予表彰獎勵吧?加封他一個虛職頭銜也好啊!川中平叛,戰後重建,這些都需要石愛卿出力的,要不?就封石愛卿兼任川中巡撫吧!”
朱由校若有所思,起身背手來回踱步一會,說道:“這樣吧,就按皇後建議,封石愛卿為川滇陝三省巡撫吧。滇陝窮,川中原富,但是,經此戰亂,也窮了。難民無數,流民叛亂,需要石愛卿重金安撫,也需要石愛卿鐵腕治理。朕再加封石愛卿為太子少保,這可是從一品官銜了。石愛卿年紀才多大呀?二十一歲!可以了,不錯了。”
“嗬嗬!”張皇後頓時甜笑起來。
千佛山是泰山的餘脈,海拔二百八十五米高一點。
經過天地會馬德銘等等弟子的前期打探,經過汪靜喬扮成舞姬,深入到濟南府城的館院裡打探。尤其是汪靜喬扮成舞姬,深入到鳳琴院,借助於譽景連鎖銀號大掌櫃周少周的幫忙,在此等場所之中,打探到了齊魯鐵幫的總舵所在地。
以汪靜之美,自然能迷倒天下男子。
各種消息自然手到擒來。
此時,汪靜、呂櫻、花千朵等等諸位超極品高武夫人,就守在千佛崖的山腳下,潛伏在齊魯鐵幫總舵的附近。
千佛崖上,有隋開皇七年至開皇十五年所鐫刻的佛像,共九窟,計有一百三十多尊。
其中,造像群中之主窟的中間,便是阿彌陀佛盤膝禪坐,高三米,身後飾有佛光。
右側大勢至菩薩,左側觀世音菩薩侍立,高近三米。
其他各窟皆散落在洞外之石壁上。
千佛山南麵的金雞嶺、佛慧山、平頂山以及東側的燕子山天然形成了一隻巨大的鼇。
此處山體形成的鼇,形似龍頭龜身麒麟尾,頭朝東,尾衝西,背連千佛山,鼇足位於佛慧山南麓。鼇冠衝天,似要騰空而起。
而齊魯鐵幫幫主廖通的總舵及家就在千佛崖下的一座小城堡裡。
這是一座非常規整的小城堡,裡麵能容納七千餘人。
其城邊長一百六十米,牆體厚度竟然達到七米,按照略微偏斜的東西南北方位構築。
城堡四角有角樓,四麵的正中都有建築,隻有南麵一個城門。
其餘三麵是防禦設施。
其與角樓一樣突出於牆體,利用三麵的空間對來犯之敵形成攻擊角度。
城堡外挖有寬八米、深三米的護城壕溝。
所以,廖通家族在此,數百年不倒,屯積了無數的錢糧和各種兵器以及戰車。
即便元末風雲四起,有兵馬來犯,但也被廖通先祖殺死在城堡內。
鹽鐵兩幫,數百年來,皆是明目張膽的存在的。
官府對於此,也總是睜一眼閉一眼,並非很難剿滅,關鍵是利益。
有了利益,也沒有哪一任官員肯去徹底的剿滅鹽鐵兩幫。
而一旦有重大戰事發生,朝廷也需要鐵幫來協助打造各種兵器。
故此,鹽鐵兩幫數百年來都存在,但其對老百姓是傷害極大的。
尤其是對鹽的控製。
所以,石天雨不允許其存在,也要借此籌措鞏固明廷根基的百年錢糧。
和以往一樣,作為天地會的總舵主的賀蘭敏月,仍然勇敢的打頭陣,已經攜帶張慧、司徒燕、郭靈雨於昨夜午夜時分,跳過圍牆,身如飛鳥似的已經溜入了廖府的後花園裡。
那會,賀蘭敏月等等諸美剛剛雙足落地,便忽聽身後有衣襟帶風之聲。
賀蘭敏月心頭一凜:此人武功不弱!
便反手一戳。
“咚!”
那人哼也沒哼一聲,便倒在地上。
張慧密切配合,伸腳一撩,撩起那人,不讓那人倒地發出聲響。(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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