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季衡的衣領,打開門下車。
季衡抖個不停,“大佬,你要乾嘛?”
“有事麵對麵說清楚。”林溪放開手,走到車邊。
黑白無常穿袍子,戴麵具,頭頂一個高高的帽子,手中拿著勾魂鎖。
兩鬼裝扮一樣,顏色相反。
相傳,黑無常叫範無救,白無常叫謝必安,一個麵冷心熱,一個麵熱心冷。
林溪問:“黑無常,白無常,你們……”
話還沒說完,白無常轉身,後退十幾步,背影看起來非常慌張,仿佛身後有鬼王在追。
季衡驚了,“這位兄弟為什麼走了?”
黑無常同樣驚了,“謝老弟,你跑什麼?”
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有魂沒拘,我先走一步,拜拜。”
白無常跑的飛快,一眨眼便不見了。
黑無常無奈歎氣。
這家夥又搞什麼鬼,刻意壓低嗓音,偷偷跑路。
難道他不想被彆人認出來?
黑無常打量麵前的小姑娘。
嗯?嗯!!
他竟然有幾分害怕。
幸好戴著麵具,掩蓋了所有神色變化。
林溪道:“黑無常,你的搭檔跑了,還有什麼事?”
黑無常拍了拍腦殼,一板一眼道:“你們的車速過快,違反了鬼道交通法,我接到了許多投訴。”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
一般隻有快死的人才會誤入鬼道,一輛人車在鬼道狂奔,這很不對勁。
他和謝必安馬上趕了過來,沒想到是兩個年輕人。
謝必安可能得罪過小姑娘,所以不敢留在這裡。
林溪以前沒注意到這個問題,“你想怎麼辦?”
黑無常也不知道,從未出現過這種事。
他想找鬼商量,卻發現身邊無一鬼。
這個家夥隻會跑路!
這些年地府人手不足,他和謝必安身為鬼差之首,每天忙的不可開交。
謝必安神出鬼沒,總不在崗位,不知道偷偷溜出去乾什麼。
最近幾個月,他終於恢複正常,天天在鬼鬼廣場跳舞,竟然又跑了。
黑無常皺眉,“念在你們是初犯,這次算了,下次不準這樣,否則關一個月鬼牢。”
他丟下一本鬼道交通法,消失在黑暗中。
季衡手忙腳亂接過,冰冰涼涼的氣流湧入體內,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書極輕,紙泛黃,像做喪事用的錢紙。
季衡吞口水,“大佬,這本書……”
林溪坐回車上,“你熟悉一下交通法規,以後不要再犯。”
季衡欲哭無淚,“還有以後?!”
他係好安全帶,繼續開車。
銀色寶馬駛向鬨市。
過了一會,白無常站在人道鬼道交界處,伸長脖子往外看了眼。
他拍了拍胸口,“還好。”
“喂!”黑無常突然出現,“你看什麼?你和那個小姑娘……”
“不認識!我們沒關係!”白無常極力否認,“你不要再提這件事,快點去勾魂,一分鐘死了幾千人。”
兩鬼搭檔幾千年,黑無常一眼看出他在說謊。
“你認識她,為什麼害怕見麵?”
“啊啊!說了不認識。”白無常轉身就走,“陰陽兩隔,人間的事與我謝必安無關。”
“廣場舞開始了,拜拜。”
黑無常沉思。
這一人一鬼到底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