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水桂一抬眼:“日野學姐。”
月野菜菜子側退開一步,讓出對方與日野香穗子交流的空間。
“我叫誌水桂一,月野學姐。”誌水桂一停了一拍後,朝前邁半步,“我,很喜歡學姐們的琴聲。”
“很溫暖,很熱烈。”
慢吞吞地說著,誌水桂一露出一個軟乎乎的笑容。
“謝謝。”
月野菜菜子點點頭:“你的也很棒。”
琴音穩定,技術嫻熟。
與軟萌的外表形成某種反差。
“謝謝。”誌水桂一的眼睛被點亮般放出光彩:“我有,預約,學姐唔,月野學姐要練習嗎?”
“可以嗎?你也準備練習的吧。”
“我想,再聽聽學姐的琴。”誌水桂一說著,歪了些腦袋,“可以嗎?”
像是隻懵懂的幼犬。
那雙眼睛沒有任何的攻擊性,清澈得令人下意識放輕聲音。
“好,現在就去?”
“好的。”誌水桂一應下,視線垂些又想起什麼般抬起,“學姐要先去換衣服嗎?”
“嗯?”
“鞋子,不舒服。”誌水桂一頓了頓,“還有受傷。”
“哦對,日野,你的腳。”
上台聽取名次還是需要穿上鞋的。
日野香穗子的腳後跟看起來更加紅了,磨破的地方也比最開始大了一圈。
“沒事,我一會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就行。”日野香穗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謝謝關心。”
“我陪小日野去醫務室吧。”火原和樹從旁邊探過來。
柚木梓馬站在旁邊看著,沒有接話。
“我也可以陪學姐去。”冬海笙子小小舉起手。
“沒有那麼嚴重,隻是磨破點皮罷了。”
門拉開,關上。
月森蓮利索地收拾好,先行離開。
莫名打斷了正火熱的對話。
“你們怎麼還在這裡?”金澤紘人從通道裡走入,奇怪地看向眾人,“不去換衣服,在這裡乾什麼?”
“一會就要清場關燈了。”
“彆這麼冷漠嘛金老,我們可是剛剛進行完第一場比賽誒。”火原和樹向金澤紘人擺手。
“那你更應該回去好好練練你的節拍。”金澤紘人回道,“搶拍搶得我都聽不下去了。”
“嘿嘿。”
“或者你們想留下來幫忙打掃打掃衛生?”
眾人如同被按了加速鍵般快速收拾東西,離開了音樂廳。
“……”金澤紘人嘖了一聲。
……
門牌上寫的是“月野”。
土浦梁太郎經過時不自覺停下腳步,朝著彆墅看去。
除了出入的門口,其他都被綠籬圍住。
和自家的庭院設計一樣。
停車位的地方空空蕩蕩,隻有一輛自行車放著。
是騎車上下學?
可是背著大提琴,騎車也不太方便吧。
走路的話,會不會有點辛苦?
看起來身高比日野香穗子高出一截,甚至比誌水桂一也高一點,但對方看著也不像是特彆鍛煉過。
“梁太郎,你在這裡乾什麼?”土浦姐姐拍了拍自家弟弟的後背,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
沒有什麼特彆的。
倒是自家弟弟被嚇得挺直腰背的模樣很是特彆。
土浦姐姐奇怪地看向土浦梁太郎:“看到人了?”
思緒被打斷。
被打斷後才發現自己想了一堆有的沒有。
土浦梁太郎抬手摸了摸鼻子:“沒有。”
“沒有你盯著人家門口看這麼久?小心被當成變態哦。”
土浦梁太郎邁步拐進自家門口。
“竟然不反駁?”
“隻是覺得你的說法很荒謬。”
“誒?但是你這麼盯著人家女生的家門看。”土浦姐姐說著,小趕兩步與對方一塊進門,觀察著自家弟弟的表情,“你好像已經知道是什麼人了?”
“我不知道。”
“說謊的人沒有甜點吃哦。”
“我真不知道。”
隻是覺得可能是她。
姓,大提琴,以及轉校。
幾乎要將可能性擴大成確定。
但太過巧合。
這樣的巧合有些奇妙,帶來像是被蚊子叮咬過後的那種癢意和躁動。
“好吧,我碰到她了。”土浦姐姐說著。
在土浦梁太郎立即轉頭看向自己時露出得逞的笑:“你這麼在意嗎?”
“我去彈會琴。”
土浦姐姐眯眼笑著不接話,目送土浦梁太郎一步三個台階地上了二樓。
“我回來了。”土浦弟弟進門,看見站在玄關的姐姐正要打招呼,發現對方的神情有些奇怪,解釋著和平時相比較晚的回家時間,“我今天是社團加訓,馬上要打比賽了。”
“不是你。”
“啊?”
“是——算了你不懂。”
“什麼。”土浦弟弟麵上頗為不樂意,“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懂?”
土浦姐姐隻笑著揉揉對方的腦袋。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反正你是咱家最小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