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實在是打徐碧雲的臉,她在侯府多年,吃穿用度跟正經主子沒什麼兩樣,平日裡因老夫人的照拂更是沒人敢這般給她沒臉。
雪白麵皮頓時紫紅起來,也不管葉先生如何尊貴,掐腰就發作,
“你這道士會些法術就裝腔作勢,做什麼要五萬兩白銀,也不怕把你肚皮給撐壞了,咱們侯府體麵才尊你聲先生,你就蹬鼻子上臉,搶銀子都不怕心慌。”
徐碧雲內宅女子,對外頭的時事並不了解,就連當今皇帝都尊稱葉青丘一聲先生,她卻不知,也根本不知道自己這番話不僅給葉青丘沒臉,更是讓侯府陷入危機。
柳婉兒大驚,想要拉扯母親卻也來不及。
屋內一陣旋風刮過,一個藏藍身影閃現,就聽一個響亮的耳刮子,扇的徐碧雲跌到了羅漢八仙桌下。
這一巴掌力道極其大,徐碧雲發髻釵環散落一地,臉上登時一個火紅掌印,火辣辣腫脹起來。
蕭知節立刻要上前捉她,眉眼冷冽如寒冰,厲聲嗬斥,
“混賬東西!我家先生是聖上欽提的欽天監陰陽司大先生,老國公們都得客氣尊重行禮,你個刁婦出言不遜怕是想死不成!立刻隨我去刑部問審,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徐碧雲這才知道自己得罪了貴人,嚇得魂丟千裡,匍匐著爬到老夫人床榻,捂著臉嚶嚶的哭,
“老夫人救我,碧雲知道錯了。”
本就心焦如焚,徐碧雲又惹怒葉先生,若葉先生真要對徐碧雲發難,喬家又多一樁禍事。
喬老夫人氣的對著她另半張臉狠狠扇下去,
“你個作死的小娼婦,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嘛,還不滾下去!”
柳婉兒立刻攙扶著哭哭啼啼的徐碧雲離開。
此時李媽媽跌跌撞撞奔了進來,著急忙慌的跪下道,
“老夫人,不好了,祠堂裡的牌位不知怎的,竟倒了一大片。”
葉青丘聞言冷笑,也不多言,隻拱手準備告辭,
“侯府事忙,爾等還是先行離開。”
說罷就伸手招呼身旁蕭知節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剛剛還在猶豫的老夫人一聽祖宗牌位倒了,心頭一潑涼水,嚇得冷汗淋漓好似大禍臨頭。
心道若是再不狠狠心花些錢,侯府怕是再無一日安寧日。
喬老夫人忙道,
“先生且慢!這錢明日便能湊齊送至府上。”
葉青丘眉頭微挑,薄怒的臉化開,衝喬清舒眨眨眼。
轉身看向老夫人,這才略給了點好臉,
“那等明日銀子到了,我再來開壇做法。”
葉青丘捋著胡須沉思片刻,又提筆寫下一張字條塞入錦囊中,遞給了喬老夫人。
千叮嚀萬囑咐道,
“這一錦囊,老夫人萬萬收好,白氏頭七之夜打開,定能清除那邪祟,保侯府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