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忙點頭,“姑娘已經熬好了,在小廚房溫著呢。”
那碗是喬清舒特意為親爹準備的龍虎精力湯,他爹爹晚上不是要守靈嘛,那可耗費精血體力,可得好好給他補一補。
揮揮手道,
“送到爹爹書房,他路途勞累,說是我孝敬他的。”
又伸手點了點春分道,
“你可看著爹爹喝下,將碗記得收回來。”
春分點點頭退了出去。
屋內傳出抽泣聲,喬清舒轉頭一看,就見臨冬正坐在繡凳上哭。
臨冬拿帕子捂臉,哭的後背一顫一顫的,
“原來二老爺竟是這樣的人,苦了我家二太太,蒙在鼓裡這麼多年。”
夏至在一旁輕拍她的後背,有些生硬地道,
“我也替太太不值!這叫什麼事,原來二老爺背後竟與徐家姑母暗中好上了,真想一棒子把那姑母敲暈好好捶上一頓。”
一旁站著的晚秋叉腰指著臨冬道,
“你哭什麼哭,這會子哭的有什麼用,沒個出息。”
又伸手戳了戳夏至結實的胳膊,
“夏至你也是,頭腦簡單四肢粗壯,這種事情豈是你錘她一頓就能解決,定是要從長計議,好好籌謀的,咱們定要給太太出口氣才成!”
喬清舒望著自己的這幾個丫頭,都是一起長大的,性格卻鮮明各個不同。
四個一等大丫鬟裡,臨冬是本分老實姑娘,話少勤快。晚秋性子潑辣,人也聰慧,平日說話犀利乾脆。
夏至生的粗壯,性格莽撞腦袋簡單,春分則是看著木訥憨厚,實則心眼多。
臨冬和晚秋都是白氏給喬清舒挑選的家生子,夏至原本是街頭賣藝的姑娘,賣身葬父被乞巧節外出遊玩的喬清舒瞧見買了回來,春分則是喬老夫人那邊撥過來的。
四人都是從小就跟著喬清舒一起長大,頗有些情分在。
這四個裡,除了春分日後背主爬了床,其他幾個都是跟喬清舒一條心的。
想到春分日後還跟柳婉兒一道對付自己,喬清舒心裡就堵的厲害,不知春分是何時搭上了柳婉兒的線,留在身邊總是個禍害,這丫頭如今要提防著,也得趁早在喬家解決了才好!
其他三個倒是放心的。
理清思緒,心頭也有了盤算。
片刻後,見三個丫頭還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想著給母親報仇,她起身拍手笑道,
“看來我娘平日倒也沒白疼你們幾個,還惦記給太太報仇呢,今晚上就有好戲瞧,姑娘我帶你們好好見見世麵。”
三人愣愣的,聽不懂大姑娘這話何意,但不知為何,就都還挺期待的。
傍晚時分。
前院傳白家來人了。
喬清舒換了身衣裳就急匆匆的往前院去,在抄手遊廊裡走的急,拐角處與迎麵而來的少年郎撞了個滿懷。
喬清舒一個踉蹌,幸虧身後有臨冬和晚秋扶著,才不至於跌倒。
眉頭猛然皺起,抬眼就與那少年四目相對。
原想發作的話頓時噎在嗓子眼,說不出口。
麵前人正是前世的小叔子蕭知節,比喬清舒小上三歲,今年才十四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