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傑說:“我出100元一斤批給我。”
華靈均說:“你莫跟我搶生意,我的董事長,我是要創‘爬橋酒’的牌子的,價格就按53度茅台酒的市場價。”
“那是158元一斤耶!你喝不喝得起的喲?”何滿香來挨著苟哥坐下問華書記。華靈均書記說:“我個人喝不起,用它待客總該不成問題吧?”
“我是急將您的!我曉得縣委書記喝花酒的。”
華靈均哈哈大笑:“我一生的娶了你的鳳蘭嫂子就不錯了,還哪裡想喝花酒啊!來——,筆墨侍候。”
葉青枝趕快捧來宣紙、毛筆,特彆在墨汁中加進了魚膽,苦,防蟲蛀的。
華靈均趁著酒興,龍飛鳳舞:
爬橋頌
遍栽梧桐迎鳳凰,
送往迎來儀態萬方。
鯿白鯉鱖當小菜,
高粱糯米酒請君嘗。
醇厚搭嘴似吞霧,
提神壯陽腦不傷。
蝦蟹甲蚌降血壓,
小憩之後去觀光。
垂釣爬橋漁場,
釣鱔用長鉤,
拉出魚不傷;
無鉤蚓纏頭,
龍蝦出水鉗金黃,
鮮活產品車上帶喲,
順道瀏覽咱酒廠。
酒泉的高粱湖南的糯,
茅台的酒曲五糧液的缸,
料也精來酒也香喲,
開發項目就定在爬橋好地方。
華靈均
1993年12月8日
夏雨晴搭乘華靈均書記的車回到家裡,見陳晚霞正在清理衣物,陳媽在一旁落淚,問:“你清衣服做什麼呢?”
陳晚霞理也不理,忙著翻箱倒櫃,淚水凝聚在睫毛上,像晶瑩的露珠。
“怎麼了,你說話呀?”
“我跟你有什麼話好說?已經和萬清元商量好了,一同出國的,”陳晚霞倒在沙發上嗚嗚痛哭。
“什麼?你同萬清元出國?”猶如晴天霹靂,夏雨晴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當看見妻子毅然決然地點頭時,夏雨晴靠在門框上,淚水奪眶而出,說:“晚霞,我的妻子,你好狠的心啦!家,這個家,是我受傷後休息的地方,是我工作遇到危難時的避難所,是我事業遇到困難時提供經濟援助的大本營,是我們夫妻恩愛的窩啊!你一走,這還成為一個家嗎?晚霞,我求求你,隻有母親、孩子、你我組成的這個家才是屬於我們自己的;官銜、職稱、金錢都不是我們的本身呀!晚霞,我求求你,你彆走哇!”
陳晚霞哭了一回,聽他口口聲聲“我的……我的”,怒火又一次從胸中燃燒起來,反駁道:“你還想到這是個家?跟你結婚幾年,你幾時想到這是你的個家?你隻是在需要我為你‘消腫’的時候才記起我,那一刻過了,你幾時想到過我?我一個合同製工人,下了崗,僅僅拿點生活費,要你求求領導,把我調個經濟效益好點的單位,你不去求領導;我的腿摔傷了,住了48天醫院,你不管;兒子的學習成績下降了,你不管;家裡沒有油鹽柴米你不管;房產證把你拿去作了抵押辦貸款拿到了爬橋村,你開口閉口都是以你為中心,以你的理想事業為出發點,好像理想事業能填飽肚子?跟著你,我是叫化子的媽做月母子——百無一有!你叫我怎麼活?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和萬清元辦理了出國手續,並且在和你結婚之前,和他在荷花湖度過了良辰美景……”
人在轉,房子在轉,夏雨晴昏倒在地上;陳晚霞含著淚,把離婚協議書丟在桌上,提著包下了樓,鑽進了萬清元的小汽車,向飛機場馳去。
夏雨晴在家熬了兩天,把工資交給了嶽母,親了親兒子,默默地向爬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