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小芳來到肖冬英家,鐘鳴辦了一桌子菜,請小芳坐了上席,酒後,鐘鳴打了借條、簽了字。看著他們夫妻都簽了字,按了手印。小芳接了借條,說:“這張條子我先收著。我的錢存在銀行裡,明天早晨六點,嬸娘和我一同進城,我把錢交給嬸娘。您們放不放心?”
“放心,我們一百個放心!”
小芳回家了。
第二天,肖冬英帶了身份證,隨同小芳一同進城去了。
鐘鳴心裡樂滋滋的,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弟媳婦邱桃香的思想工作也做通了,她跟他說:“哥,六鳴坐牢去了以後,我出去打工,在製衣廠裡做車工,加班加點做,掙了幾個錢,在城裡放了在,你跟我一路去,把錢給你。”這真是南水漲、北水湊啊,鐘鳴喜之不勝,便說:“在哪個銀行裡?你先走,我等一會來,免得彆人看見我們一路走,說閒話。”
“在工行裡。”
“噢,我知道了。”
弟媳婦走了半個鐘頭之後,鐘鳴在家裡忙了一會,便搭班車進了城,來到工行,邱桃香在門口等著,便說:“哥,你跟我來,在外麵給錢你,小心給強盜看見了,不安全的。”
鐘鳴跟隨弟媳婦穿過了一條街,來到一家私營旅社,邱桃香給了十塊錢老板,開了一間房,鐘鳴進得房來,說:“搞得神密兮兮的像搞地下工作的?”
邱桃香關了房門,說:“哥,你不曉得我們做女人的難處!在家裡,我跟你雖然說是同住一間屋,嫂子像吞口,一天到晚照得死死的,生怕哪個把你啃了!”說著把他的手拉在胸前。
鐘鳴笑著說:“是的呢,她不曉得幾惡!我不論跟哪個說一句話,她都是要監督的,真是惡心;她冇想一想的,像我這副樣子,有哪一個女的看得上眼?”
“哥,你不要謙虛啊,你是真正的帥哥喲……”邱桃香把身子挪了挪,嘴貼著他的耳朵說:“哥——,女人的心,我們做女人的最了解……我把兩個小孩交給你,我就跑出去了,其實,我曉得嫂子是一百個不願意的。你想想,天底下有哪一個婦女願意養彆人的小孩呢?我是沒有辦法啦——我的哥嘞!”邱桃香說得哭起來了:“六鳴一時火起,打了姓夏的,哥,這都是為了你啊!為了你,苦了孩子、苦了我啊!我在家裡,就隻有六鳴一個人的田,我的娘三個沒有趕上分田,就隻有那麼一畝田,把草渣子吃了,也填不飽肚子啊?我的哥嘞!他沒有坐牢時,做下瓦匠,我去提灰桶子,顧個日月沒有問題;他一坐牢,兩餐都顧不起走呢!我不狠心出去打工,有什麼辦法?”
“哎——,我們弟兄夥的多,讓你受了幾多苦啊,我的妹子喲!”鐘鳴拿了餐巾紙揩了自己的眼淚,也為弟媳婦揩了。說:“想寬些,過兩年,兄弟回來就好了!”
“哥,我曉得你說的是好話,我是擔心我的兩個抓屎吃的兒啊!哥,我在外麵打工,夜裡夢見兒子掉到河裡了,嚇醒了,恨不得連夜飛回來喲……我的人在廠裡做,眼淚向著家裡流呢!哥,兩個兒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我己經紮了筋,天上沒有掉的,地下再沒有長的!想到我的兩個兒,我的肉就顫,我的心就抖啊,我的哥嘞!有一回我看電視,母猴子為了保護它的孩子,所有的公猴子要和它交配,它都默默地承受著,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它的兒和女!它是想讓所有的公猴子都把它的孩子當成它們自己親生的!哥,我今天要學它們一回,讓你把我的孩子當成你親生的孩子一樣看待,”邱桃香說著眼睛瞟了哥哥一眼,鐘鳴像電觸了一樣,望著她笑,邱桃香吃吃地笑著,說:“我是說的心裡話,我名義上是你的弟媳,其實我的心裡一直把你當成我的男人;我要是有你這樣優秀的男人,就是做牛做馬,心裡也舒服!從踏進你的屋門起,我就喜歡你,你在我心裡是一碗香噴噴的雞湯呢!”說著脫光了自己的衣服,鐘鳴紅著臉說:“你一進我的門,我就想,一塊好蒸肉啊,怎麼落在老六的口裡了呢?”鐘鳴抱著她……
正當進入**,“咚……咚……”“鐘鳴——,你個狗日的出來!”
鐘鳴一聽是肖冬英的聲音,正要答應,邱桃香一把蒙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做聲,靜聽門外的動靜。
老板娘聽到吼聲,三步衝到肖冬英的麵前:“搞麼事,搞麼事,你要搞麼事?”
“找我的男人!”
“你放屁!老子把你的男人關在房裡了?你說話不當著,老子兩嘴巴一路落!”
“你敢!”
一個戴墨眼鏡的男人像門板擋在肖冬英的麵前,一隻眼睛裡透出殺人的光,一把鎖住肖冬英的喉籠,”你強,老子甩死你!”
“你敢?我是大姓!”
“哼——大——姓,在農村裡大姓狠人狠慣了!狠到城裡來了?拿身份證出來!”
“我不住旅社,憑什麼要我的身份證?”
“你不住旅社,到旅社來乾什麼?專來搗亂的是吧?老子宰了你?”說著搜出了尖刀。
肖冬英一見,軟了,心想,都說城裡的黑社會割人的胯子、胳膊像屠夫割豬肉一樣隨便,不能啊,荷包內還有十萬元錢的存單啊。便說道:“好,我怕你,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