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知放下手機,輾轉好幾遍才睡著。
第二天她很晚才起來,孟母安排了化妝師,定製的金色魚尾禮服擺放在沙發上。
沈南知有些驚訝,她以為簡單去應酬一下就好,沒想到孟母這麼隆重。
“沈小姐對妝造有什麼要求嗎?”化妝師問。
沈南知搖搖頭,她平時不怎麼化妝,單純覺得那個過程麻煩,相反護膚她就會花費很多精力。
之前孟隨洲老是說她“清湯小白菜”,她想了想,道:“不要太素。”
沈南知是典型的江南水鄉女子長相,個子高挑,眉目清淡婉約,五官小巧精致,遠看像一副古畫。
化妝師隻著重加強了眼妝,其他都用的淡色,再配上那一身金色抹胸禮服,有一種淡妝濃抹總相宜的美感。
孟母進來,讚歎連連,“你平時就是太素了,給你買的衣服和化妝品,你都不愛用,哪像個女孩子。”
“可能我天生麗質呢。”沈南知拉著孟母笑嘻嘻地說,親昵的像一對母女。
“隨洲呢,他怎麼還沒回來?”
沈南知神色淡了淡,“他說自己過去。”
事實上是,沈南知通知完他就沒後文了,以前她愛操心,什麼事都給他兜底。
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不太想了。
……
到了宴會上,孟母看孟隨洲還沒到,讓沈南知給他打電話。
她剛轉頭,孟隨洲從門口進來,在他身邊的,是一席黑色裹胸禮裙的宴薇。
宴薇身材是瘦而不柴的那種,哪怕是不帶任何裝飾的禮裙,也能讓她輕而易舉成為全場的焦點。
“那是誰啊?”
“宴家小女兒,宴薇和孟隨洲。”有人道。
“好般配啊。”
“說什麼呢,不是說孟隨洲快要和沈南知結婚了嗎,怎麼帶彆的女人來?”
眾人議論紛紛,沈南知端著手裡的酒,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她站得僵直,不給自己任何逃脫的機會。
宴薇跟旁人打招呼,看到沈南知,招了招手,似解釋地說:“我剛回來,需要拓展人脈,就讓隨洲帶我來了。”
說完,她適時加了一句,“你彆誤會。”
宴薇在國外進修的跳舞,宴家現在經濟不好,她想進演藝圈賺錢,所以就拜托孟隨洲,本來不抱多少希望,沒想到他同意了。
沈南知微微勾唇,想用假笑來掩飾自己的難過,語調卻出賣了她,“那你一會可要小心,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可彆潑了誰。”
宴薇臉色微變,隨即扯開一抹紅唇,“謝謝提醒。”
沈南知抬眸,撞上孟隨洲的視線,他微皺眉頭,“不想會說話可以不說。”
“好心提醒而已。”沈南知跟他碰了一下酒杯,語調接近尖銳。
就那麼一瞬間,她狠狠共情了小說裡的惡毒女配,扭曲陰暗爬行。
孟隨洲眉頭皺緊又舒展,目光輕輕從沈南知身上移開,神色晦暗不明,他生氣的第一征兆是沉默。
這時,孟母從人群中走過來,朝宴薇道,“宴小姐,聽說你在國外這幾年舞蹈跳得不錯,今天有幾位導演在場,你要不要展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