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並未深入,餘光看到門口的人影,她倏地站起來,孟隨洲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她笑了一下,有些心酸。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不是她第一次跟孟隨洲接吻,隻不過兩次的情景都如此相似。
十六歲那年的夏天,篝火旁,少年一雙眼眸裡仿佛盛滿星光,沈南知跌跌撞撞,沒有拒絕。
思緒回籠,她抿唇走出去,孟珵神色略微尷尬,“王醫生來了。”
“他喝醉了。”沈南知神色不太自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窘迫什麼。
孟珵點頭,嗯了一聲,兩人下樓,孟母正在大廳跟人說話,談的正是沈南知和孟隨洲的婚事。
今晚二伯母的話,多少讓孟母不太舒服。
孟家有三個兒子,孟父排名第三,老大淡泊名利,對孟氏沒什麼看法,老二前幾年生意失敗,讓孟珵進入公司,明裡暗裡的想拿股份。
沈南知名下的股份,在孟氏算是不小的比例,沒人不眼紅。
孟母道:“婚紗店我已經聯係好了,明天你和隨洲去看看合不合適。”
沈南知心思飄遠,直到孟母又叫了她一聲才回神,應了聲好,又說孟隨洲喝醉的事情。
孟母親昵地拉著沈南知的手:“等你們結婚,隨洲進了公司,我也就可以輕鬆輕鬆了。”
二伯母聞言輕哼一聲:“我可聽說隨洲最近跟宴家那女兒打得火熱呢。”
她說著突然轉向沈南知這邊,“知知啊,雖然你爸媽不在了,我們從小看你長大的,也是長輩,有了委屈可千萬彆忍著。”
孟母神色微變:“你都是哪聽來的流言。”
二伯母又道:“外麵風言風語說的可真了,隨洲帶著宴薇到處試鏡砸錢,就是對知知,他都沒這麼上心呢。”
眼看孟母臉色愈差,沈南知出來解圍道:“他們是同學,隨洲幫她是情分也是做生意,外頭愛亂傳,我相信宴薇。”
都說乖巧的孩子滿腹心酸,事情被擺到台麵上說,說不難堪是假的。
沈南知抬頭,對上孟珵一雙眸子,不自覺移開視線,有種強撐被人發現的心虛感。
……
一夜輾轉反側,沈南知第二天醒了個大早,出臥室門跟跑步回來的孟隨洲撞了個正著。
他半長的頭發微濕,額頭上掛了些許汗珠,運動分泌的多巴胺讓他看起來心情很好,“卡你給我的?”
沈南知一顆心落下又拋起,她點頭點頭,“我聽到你在陽台打電話了。”
孟隨洲手握在門把手,一雙好看的眼眸微彎,孟母對沈南知好,零花錢是他的好幾倍,他平時也會問她借,有了再給,這似乎已經是一種習慣。
所以,他沒有任何思想負擔,“謝了。”
眼看他要進房,沈南知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孟姨讓我們今天去試婚紗。”
孟隨洲愣住,門依然往裡推,“我今天有事,你幫我隱瞞一下。”
話說出口,沈南知已經很後悔,她氣憤地跟著孟隨洲進房,“你有什麼事?”
孟隨洲沒想到她會跟進來,他把脫到一半的衣服儘數褪下,露出壁壘粉末的肌肉,笑得有些壞:“今天要去公司,但是現在,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