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金抿了口茶,淡然笑道:“小夥子,聽說你手裡有金五銖?”
陳瀚正在琢磨事情,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今天設宴,他本來是想借田繼甲的路,搭幾條關係出來。
他相信以田繼甲的處事,不可能隻約那位梁副局長一個人。
眼下果然是有其他領導到場了,可惜是範金鵬的下屬。
其餘的兩人,都是梁、孔二位副局帶來擋酒的。
想及此處,陳瀚頓時有些意興闌珊。
或許是見陳瀚沒有搭腔,田繼甲笑道:“小陳大師,快彆藏著了,拿出來也讓我們這群老家夥開開眼?”
陳瀚這才淡然一笑,伸手從口袋裡抓出三枚圓形方孔的五銖錢,手腕一抖,輕輕往桌上一拋。
叮啷啷三聲脆響,那三枚金五銖像是變戲法似的,在桌麵打起轉來。
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田繼甲的正前方。
這一手,讓在場的人全都眼神一亮。
就連悶不做聲的梁大誌,都抬起眼皮訝異地看向陳瀚。
能如此精準的同時控製三枚錢幣,這份功力,絕對不俗。
孔玉金也是露出感興趣的神色,沒有急著去看金五銖,反而饒有興致的打量了陳瀚幾眼。
剛剛被後者冷落的不悅,這一刻也儘數散去。
這個時候,田繼甲有些心疼的將其中一枚金五銖拈起。
沒好氣的瞪了陳瀚一眼,顯然是在責怪他暴殄天物的舉動。
存世僅有幾枚的寶貝啊,就這麼丟著玩?
陳瀚卻是毫不在意地掀了掀嘴角。
“嘖嘖嘖,果然是金五銖啊,年份到代,真品無疑。”
此刻,孔玉金也伸手從桌上拿起一枚,眯起狹長的眸子,打量了一番。
不住頷首,口中喃喃道,“不錯,是好東西。”
反倒是副主賓位置的梁大誌,完全無動於衷,似乎對桌上最後一枚金五銖完全失去了興趣。
他隻是悶著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嘬著茶。
此刻他的心裡可謂是五味雜陳。
桌上的金五銖,他也想看啊,甚至還想收一枚。
但是今天早上在西府園林的發生的事,此刻他還曆曆在目。
一個不知名的毛頭小子,竟然搬來了曹閻王那座大山。
這是要壓死誰啊!
最要命的是,關於收回西府園林這事兒,本來就不合規,屬於“高端操作”。
不出簍子還好,一旦出了問題,擦屁股得擦掉一層皮。
自己之所以答應王家,一方麵是他們的許諾誘人,另一方麵,就是因為聽到陳瀚沒有背景的身份。
要是知道這家夥有曹伯溫那層關係,就算打死自己,也不會犯這種險。
隻要那曹閻王抓著這事咬住不放,自己分分鐘就得回家養老。
這一點毋庸置疑。
但是目前來看,似乎姓曹的並沒有斤斤計較的意思。
叫陳瀚的這個家夥,飯桌上也沒有再主動提起早上的事情……
應該是就這麼過去了。
梁大誌心思急轉,臉上也是陰晴不定。
“梁局,你不是對古錢幣最有心得嗎,什麼情況?”
這個時候,孔玉金忽然開口,眼睛盯著梁大誌。
“啊,我已經看過了,是好東西……”
梁大誌抬起臉敷衍道,臉上笑的要多牽強有多牽強。
孔玉金卻似乎發覺了不對勁,轉頭又看了看陳瀚,隻見對方麵無表情,看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