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儒焦急的在西府園林門前來回踱起了步子。
剛剛又和公孫敬業詳細盤問了一番,關於陣法之中的情況。
他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一段陳舊記憶。
那是自己年輕時,研究孔家秘傳古籍時讀到過的。
關於十大古陣法的記載,可惜都是殘篇。
要知道,就算孔家香火傳承千年,在陣法一途,也並沒有太多積累。
或者說,即便有,也在某些動蕩的曆史節點遺失了。
所以自己當時讀到的,隻是對十大古陣的簡略描述,並沒有詳細的布陣和破陣之法。
十大古陣法中,就有一門“困”字訣為主的——
八門金鎖陣!
相傳是諸葛孔明所創,根據奇門遁甲中的八門,結合天地五行,可布下奇陣困大軍十萬。
眼下園林中的陣法,就算真的是“八門金鎖陣”,那也隻是一個雛形。
可即便如此,也足夠讓人震驚。
孔儒驚訝的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陳瀚了。
明明已經把那個野小子查了個底兒掉,但卻一次次的被他打破認知……
……
就在這個時候。
黑色的紅旗車去而複返。
後排車門打開,一道仙風道骨的身影,從車上走下來。
來人年過不惑,身著樸素的長衫,挽著道髻,星目疏眉神態飄逸。
背上負著一把三尺有餘的挑木古劍,平添幾分俠氣。
“貧道有禮了。”
見到孔儒後,隻是微微抬手,屈指行了個單手禮,一副出世脫塵的仙人之姿。
活化石也不托大,拱手朗聲開口,“道長慈悲。”
“這麼晚把玄君道長請來,多見諒。”
張玄君,龍虎山真正的張家傳人。
如若不是王家用儘手段,讓王凡運越俎代庖,這位玄君道長才是名正言順的道尊人選。
他似乎對孔儒並不是很熱絡,隻是風輕雲淡的點點頭。
彆人不知裡麵的事,活化石卻是清楚。
龍虎山張家對自己有所埋怨,定然也是因為王家當年對天師府施壓,自己睜隻眼閉隻眼沒有站出來主持公道的緣故。
世間之事當真是因果循環,皆有定數。
眼下這個大陣,如果說有誰能破除,這個張玄君絕對是其中一個。
相比起自己儒家,道家的奇門傳承更為完整,手段也更豐富。
好在張玄君能不計前嫌,深夜趕來幫忙破陣,也算是給足了麵子。
“敬業,你先給張道長說一下裡麵的情況。”
孔儒說完,便走到了一邊。
剩下的,就看張玄君如何施展手段了。
哼,那個野小子……
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拿下,慢慢處置。
……
張玄君聽公孫敬業介紹完情況,淡然自若的神情,也開始漸漸嚴肅起來。
他長身鶴立,星目遠眺園林之中,抿了抿嘴唇便從容的向裡麵走去。
隻留下一道衣袂飄飄的背影。
……
就在踏進迷霧的瞬間,張玄君眉頭一緊,頓時雙手掐訣。
原本搖晃的身子,頃刻間穩如泰山。
整個人仿佛重若千鈞,在暴虐的勁風中行走,如履平地。
“這點小手段,嚇唬嚇唬彆人還行。”
張玄君嘀咕一聲,輕輕撚了撚胡須。
他的衣衫被刮得獵獵作響,放開腳步,向正前方走去。
大約行至百步開外,便不再向前,而是站定在原地。
暗自定了定神,他心裡已經有了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