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報酬,就看邢總能給我提供什麼樣的消息了。”
邢君那雙單眼皮下,狡黠的眼珠微微一動,當即笑了。
“陳爺您這是見外了,有什麼要問的何必這麼麻煩。”
陳瀚笑而不語,隨手掏出了一枚金五銖,用拇指朝天一彈。
叮……
清脆的嗡鳴聲中,金色的五銖錢在空中劃出道弧線,繼而落在邢君身前桌麵,滴溜溜轉動起來。
邢君眼神一亮,驚歎這一手花活玩得實在漂亮。
他一把將旋轉的金五銖按倒在桌麵,繼而輕輕捏起。
“這是?”
很顯然,他並不認識。
“漢代,金鑄五銖錢,在我手裡的金五銖拿出之前,華夏公開的僅存世三枚,價值百萬起步。”
“嘶!”
邢君捏著金五銖的手,明顯一抖,這下算是聽明白了。
敢情手裡的東西,價值遠超普通的金幣。
心中禁不住暗暗感歎,眼前這位小爺,出手當真是大方。
“陳爺,您儘管問。”
邢君來這裡之前就猜測過,陳瀚找上自己,提出的問題八成是關於王家的。
自己家從上一輩開始,就給王家出力。
正因為自己大伯被王家使喚了幾十年,一生無兒無女,所以自己才有機會接管兩個賭場的生意,繼續為他們王家效力。
邢君不是個有多大野心的人,但是眼下王家的情況有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旦王家出了事,他可不想陪葬。
要說恩情,他們邢家和王家本就是雇傭關係。
這些年替王家做了多少拿不上台麵的事,就連他邢君自己都快想不起來了。
如果隻是問一些無關痛癢的消息,自己也沒必要瞞著。
這個時候,陳瀚低聲開口。
“不會讓邢總難做的,隻要跟我聊聊王凡良這個人,和他經常做的一些事,就足夠了。”
聽到陳瀚的話,邢君暗暗鬆了口氣。
這些都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就算自己和大伯,沒事也會湊一塊喝幾杯,聊上幾句。
並沒有什麼忌諱。
當即,邢君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了起來。
他對王家發展史很是熟悉,從王家老爺子王德文,聊到他獨生子王凡玉;再從王家分家,老二王德義帶著兩個兒子另立門戶,聊到王凡運死老婆出家,王凡良出國。
陳瀚沒有催促,也沒有打斷,就任他這麼海闊天空的侃。
桌上的空啤酒杯從兩個,變成四個……
然後從六個,變成八個……
當五大杯白啤下肚後,邢君開口閉口之間,早就沒了之前的拘謹。
“陳爺”的稱呼,也變成了滿口的“老弟”。
陳瀚卻是毫不在意,同樣仰頭晃腦,饒有興致的聽對方胡侃一通。
“老弟不是我跟你吹,我大伯給王家賣命三十年,你猜怎麼著……”
陳瀚雙眼迷離,搖了搖頭。
“嘿,混到最後,無兒無女,孤寡一人!”
邢君坐在那裡身體搖晃,醉態明顯,舔了舔乾皺的嘴唇。
一口氣將杯子裡的酒乾掉,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戾氣,“知道為什麼嘛?”
邢君勾了勾手指頭,探出頭壓低了聲音:“他們當年為了守住一個秘密,把我大媽給活活撞死了。”
頓時,陳瀚迷離的眼中,閃過一抹晦暗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