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腦梗的後遺症,但絲毫沒影響老人決斷的能力。
陳家老大陳棟梁麵色凝重,熬夜一宿,眼瞼有些發青。
“知道了爸,讓思念先推您去休息,這件事我們哥倆會處理好。”
穿著睡衣的窈窕女子,哈欠連天的從沙發站起,打了聲招呼,推老人回房了。
就在這時,陳思昂忽然站起身,一臉的憤恨。
衝著陳棟梁就訴起苦來,“老爹,你彆信那個姓陳的小子,陸家人都糊塗了,咱們不能犯傻……”
“那陳瀚就是個小人,當天在陸家偷襲我的就是他!”
陳棟梁沒好氣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冷聲嗬斥道:“當場那麼多人,被人正臉一腳踹下台,你管這叫偷襲?”
“哼,學學你妹妹,多把精力放在生意上,整天遊手好閒,像什麼話。”
陳思昂的同胞妹妹,正是剛剛推老人回房的,陳思念。
說完,陳棟梁不再搭理自己兒子,而是轉頭看向沙發上坐著的另一個中年人。
“老二,你說說看,有幾分可信?”
沙發上的那人短發,有些許滄桑,體型卻比年輕的陳思昂還要魁梧結實。
正是陳家的老二,陳振國。
他自幼習武,陳思昂的一身匪氣,也大半是受他影響。
此刻,陳振國雙手搓了把臉,森森一笑,“去,必須要去。”
“大哥,這事兒壓我心裡太久了,兩個表弟都死在境外,表叔表嬸那邊,我現在都沒臉去見他們。”
“不論這個消息是不是屬實,哪怕有一點的希望,我也得去調查清楚。”
聞言,陳棟梁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緩慢且沉重的點了下頭。
“當年的事,我們兄弟二人確實是被冤枉了,也好,我這就去準備支票。”
“都去休息一會吧,八點半我們準時出發。”
……
當太陽爬上半空的時候,京都城再次恢複了喧鬨。
秋高氣爽,天空的顏色比元代青花還要多了幾分清澈和空靈。
陳瀚昨晚就住在了西府園林附近。
早上九點之前,他就已經走進了園林中。
園子裡麵鬥法的慘狀曆曆在目,好在正門附近沒受到波及,相對整潔。
眼看著時間即將到九點,忽然有車輛轟鳴聲,從門外傳來。
繼而接連不斷有人影開始走進園林內。
陳瀚打眼看去,陸家來的人,以陸羽的父親和大伯為首,陸大少安靜的跟在後麵。
之後進門的,是一群陌生麵孔,但是當陳瀚看到陳思昂的時候,就知道那是陳家的人了。
兩家來人都不少,剛走進園林,就衝著陳瀚快步而來。
陳家老二陳振國晃著膀子走到陳瀚身前,目光犀利的上下打量了幾眼。
“你就是陳瀚?”
陳瀚點點頭,麵無表情道:“還有一位馬上就到,有些話我不想重複說,所以有什麼事,先等等吧。”
人群中的陳思昂,本來對陳瀚就有敵意,此刻見他的態度更是不爽。
學他小叔陳振國的模樣,搖晃著就走上前來。
剛要開口給陳瀚個下馬威,門口忽然走進一道身影。
那道人影出現的時候,陸家和陳家的人仿佛受驚的貓一樣,紛紛向兩側退去。
陳思昂也是脖子一縮,被他小叔一把拽回陳家人群中。
曹伯溫臉色陰沉,那薄薄的嘴唇緊繃,雙目之中滿是戾氣。
仿佛完全沒看見陸、陳兩家的人,視線直逼陳瀚。
他抬手隔空點了點,聲音竟然有些沙啞。
“給我個合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