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的問話一字一頓,雙手卻下意識攥了起來,因為自己的猜測,馬上就要被印證了。
果然,下一刻藤原嘴裡冒出的話,讓陳瀚的眼神瞬間變得凜冽而冰冷。
“我……我的主人,姓公孫……”
陳瀚身上散發出的殺氣,甚至讓房內的警衛頓時有了反應,臉上的神色變得機警。
但是甘仁隻是靜靜聽著,並沒有插言,這個公孫家的名字,他顯然很陌生。
陳瀚暗暗吸了口氣,壓下情緒,繼續開口問道,“公孫家對我出手,究竟有什麼目的?”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了。
難道說,是因為自己將他們家的至寶銅鏡打爛,又殺了一個姓公孫的家夥?
“我,我不知道……”
藤原似乎有些抗拒,脖子緩緩扭動,異常詭異。
但是下一刻,陳瀚隻是在他的肩頭輕輕拍了拍,藤原便像是獲得了極大的安慰,再度放鬆下來。
“滄,滄月知道,知道所有的隱秘。”
陳瀚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意外之喜,馬上開口追問,“滄月是誰?”
“我……們的頭領,和,我一起來緬國……”
鬆了口氣,陳瀚哼笑一聲,看來想要探明公孫家的目的,就得將另一個殺手找出來。
……
殺手藤原被帶下去了,警衛在離開的時候,看向陳瀚的眼神中滿是驚詫,還多了一絲恐懼。
他們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手段,竟然如此神奇詭異。
難道是催眠術?
就連見多識廣的甘仁,此刻也是滿臉疑惑,對陳瀚生出一絲防備之心。
這種手段要是用在自己身上,恐怕關於克欽軍的所有秘密,都要被眼前這個家夥獲取。
那對克欽軍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
畢竟,有些事情,即便是在克欽軍內部,也隻有自己知曉。
然而,陳瀚卻像是沒有看到這些複雜的眼神,站起身後,輕輕拍了拍手,仿佛剛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轉向甘仁司令,他淡然開口,“甘仁司令,事情查明白了,是我在華夏的仇家。”
“隻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瘋狂,竟然敢在克欽軍的總部襲擊我……”
“我這就告辭,以免後續給司令帶來更多麻煩,影響了我們的合作就不好了。”
甘仁司令聞言微怔了下,隨後麵色一變,沉聲道:“陳先生,你是我的朋友,那個公孫家族的人殺了我克欽軍二十多名部下,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陳瀚皺了皺眉,搖頭輕歎。
“司令實在沒有必要冒險,公孫家在華夏還是很有勢力的……”
“哼!”甘仁雖已年近六旬,氣息倒是渾厚。
一聲冷哼,將整個房間裡震得嗡嗡作響。
“愚蠢的殺手小看我克欽軍,怎麼,陳先生也覺得我該忍氣吞聲?”
陳瀚似有些猶豫,片刻後,才鄭重其事道:“司令,我並非這個意思,隻是不想因為此事而讓司令再有損失,萬一影響到我們之間的關係……”
甘仁眉頭一皺,打斷道:“不必多說,我克欽軍雖地處偏遠,但也不是誰都能挑釁的,就算他公孫家躲在華夏,我也有辦法讓他們付出代價!”
陳瀚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而是向甘仁司令示舉起酒杯。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司令仗義出手了!”
……
酒過三巡,陳瀚站起身來提出告辭。
甘仁並沒有過多挽留,態度雖然依舊熱情,但嘴角卻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羅老六駕車緩緩駛離了營地,尾燈很快消失在叢林之中。
甘仁司令靜靜站在原地,他臉上原本帶著的三分醉意,頓時消散一空。
片刻後,一道身影緩步走到他的身後,是一個消瘦的軍裝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