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回到酒店,時間已經不早了。
住在對麵套房的顧宓年紀大了,已經睡下多時。
陳瀚也沒有打攪他,簡單吃了東西,洗漱之後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房車準時出現在酒店門前。
走出酒店時,顧宓見到陳瀚手上多了一件東西,還用白色的床單裹著,不禁失笑。
“巨子這是得了件什麼寶貝,如此小心謹慎。”
陳瀚將包裹往車廂角落一丟,隨口道,“軒轅劍。”
顧宓聞言愣了一下,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心道巨子畢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啊,竟有如此“雅興”。
看來是從景區淘了件旅遊紀念品……佯裝大俠?
……
房車緩緩啟動,駛離酒店。
陳瀚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剛剛離開不多時,幾道身披袈裟的身影,就風風火火走進了酒店之中,朝著套房所在的樓層而去。
當得知陳瀚已經離開的時候,其中一個身材圓潤的大和尚急得當場捶胸頓足。
而此時,房車已經朝著終南山飛速駛去。
根據顧宓介紹,陳瀚得知墨者傳承的守山之所,是在終南山的圭玉峰北坡。
其中一段地勢陡峭,瀑布橫生,急流飛濺。
介紹到這裡,老人禁不住露出緬懷的神情。
“岸口懸飛瀑,半空白皚皚。”
“噴壁四時雨,傍村終日雷。”
“想當年,我們跟隨師父他老人家在圭玉峰上苦修,師兄弟三人倒也樂嗬。”
“北坡幽靜,那裡瀑布響聲如雷,直下深潭,潭清見底,是我們師兄弟最常去的地方。”
陳瀚淡然微笑著,安靜聽老人回憶曾經的日子。
“時光易老,物是人非,沒想到再去圭玉峰,獨剩我一個人了……”
見老人感傷,陳瀚沒有作聲,心思卻飄遠了。
自已師尊黎甲,到底是不是把傳承留在了此地?
又或者說,代代傳承的墨者所守護的,和自已所想的南轅北轍?
一老一少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就連車子進山,都沒有察覺。
直至在一處停車場停下,陳瀚才回過神,竟然已經抵達目的地了。
顧宓的身體一天比一天恢複得好,此時無論上下車,還是爬坡登階,都已經輕鬆自如。
如果不是這樣,陳瀚也不敢貿然讓他親自帶路。
此時停車的位置,在南坡景區之中,從停車場再想前往北坡,那就需要步行了。
雖然有沿山棧道可以直通北坡,但是對一個剛剛恢複不久的老人,依舊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陳瀚摸出了一截參須,讓顧宓含在口中,二人這才開始步行。
沿途的風景如畫卷般展開,鬱鬱蔥蔥的樹木遮天蔽日,偶爾幾聲鳥鳴清脆悅耳,為這靜謐的山林增添了幾分生機。
顧宓雖然大病初愈,但精神矍鑠,勁頭十足。
重回故地,話也不自覺地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