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陶罐四平八穩地豎立擺放在展櫃之中,呈現在聚光燈下。
展櫃玻璃是防彈的,從外麵平視看去,隻能看到罐子側麵,完全看不到罐底。
除非是將陶罐放倒,否則在展櫃外麵根本無法探查。
陳瀚輕歎口氣,果然沒那麼簡單。
想要得到罐子底部的圖案,隻能另想辦法了。
他四處打量了一下,將頭頂幾個攝像頭的位置記清,然後朝著洗手間走去。
此時,已經是臨近閉館的時間,即便館內有巡視的安保,也放鬆了警惕。
走進寬敞的洗手間,陳瀚催動墨眼,並未發現任何監控設備。
此時館內遊客已經陸續離開,洗手間裡空無一人。
他抬頭看向天花板,在角落處,有一塊活動的擋板,應該是專門預留出來的修理通道。
陳瀚沒有猶豫,走到正下方,雙腿發力,整個人仿佛一隻大鳥飛掠而起。
滯空的刹那,他一隻手頂開鋁板,另一隻手輕巧攀住了龍骨。
頓時,整個人吊在了半空之中。
好在框架很結實,他手臂發力,悄無聲息地攀爬而上,雙腳精準踩踏龍骨,反手將鋁板蓋回原處。
天花板上麵的空間雖然僅有一米多的高度,但也足夠他貓著腰藏身其中。
就在他消失在洗手間的十幾分鐘後,整個館內響起了閉館提示的廣播語音。
陳瀚能夠聽到,有推門進入洗手間查看的聲響,確保無人滯留其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博物館內終於恢複了寧靜。
保險起見,又等待了一個小時,等到周圍再也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陳瀚眼神一眯,沒有發出半點動靜,悄然掀開鋁板落回地麵。
他知道,可以行動了。
……
陳瀚屏息靜氣地走出洗手間,從一個隱蔽的監控盲區,開始觀察博物館內的情況。
所有的照明燈光都已經熄滅了,隻剩下間隔二十米的應急燈。
每個應急燈的上方,都有一個攝像頭。
陳瀚墨眼催動,此時館內昏暗的光線對他來說猶如白晝,絲毫不影響視線。
眼下必須避開監控攝像頭和巡邏的保安,才能順利抵達陶罐所在的展區。
輕輕呼出口氣,陳瀚將前麵路線上的所有攝像頭記下來,迅速在腦海中模擬出了所有監控設備的視野範圍。
然而結果卻是有些不儘人意,這些監控不但沒有死角,而且幾乎視野範圍相互交織,嚴密得驚人。
哪怕是一隻老鼠,隻要這個時候在監控下移動,也會瞬間引起警報。
陳瀚皺了皺眉頭,視線從地麵轉向了建築頂部。
當他看到兩排布滿天花板的消防淋頭時,頓時麵色一喜。
這種淋頭,往往連接在消防管道之上,為鋼結構。
消防鋼管被包裹在距離地麵十幾米的天花板內,僅露出兩排拇指大小的噴頭,遍布整個展館上空。
任誰都無法借助這種間隔一米的橛鈕在天花板上攀爬……
偏偏,陳瀚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