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欽妮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心裡強烈的痛苦和憤怒甚至讓她喘不過氣來。
眼下,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掙脫的泥淖,這一生已然毀了。
她恨,恨陳瀚的同時,更恨克裡斯蒂安和神明會。
曾經以為自己能夠掌控一切,但現實卻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這無疑是與虎謀皮。
本想利用神明會的手段,救治自己爺爺,幫助王家重新崛起。
結局卻是淪為了彆人的玩物……
王欽妮深吸一口氣,強行收起淚水。
站起身來,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臉頰上那道鮮紅的掌印。
她眼神中射出狠辣的目光,她要反擊,她要讓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
……
紐客市機場。
陳瀚一個人從深夜的機場走出,叫了輛深夜的士,就朝西南方向而去。
坐在後座的他,手臂閒適地搭在膝蓋上。
開車的黑人司機壓根沒有發現,在陳瀚手背上趴著一隻醜陋怪異的黑色蟲子。
這蟲子的兩隻前足高高翹起並攏,不斷輕微擺動,像是指南針一樣。
每行進一段路程,陳瀚就會指揮司機調整方向。
直到黎明將至,出租車竟然從主路駛到了一條偏僻的路上。
這裡地勢偏高,四周一片安靜,極目遠眺可以看到遙遠處燈光璀璨的都市夜景和海岸線。
出租車緩緩停在路邊,陳瀚結賬後從車上走了下來。
催動墨眼看去,再往前便是大片的莊園,以及一座恢宏的古堡建築。
此時,手背上的蟲子,那纖細的前肢不斷摩擦,似乎異常興奮。
陳瀚眼神一眯,掃了眼遠去的出租車尾燈,然後身形一動,快速朝著莊園內衝去。
三四米高的金屬柵欄,在陳瀚眼中根本算不上阻礙。
但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繞著莊園走了一段,大致觀察過後,這才準備闖進去。
不得不說,這座古堡莊園的安保措施很是森嚴。
每隔幾十米就會架設一處監控,陳瀚小心翼翼走過幾百米路程,發現了莊園裡麵的暗哨,以及十幾隻壯碩的獵犬。
自己這趟出行隻佩戴了一把手槍,此時顯然派不上用場。
想了想,他彎腰從地上撿取了十幾顆棱角鋒利的石子,塞進了口袋。
陳瀚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一個箭步衝出。
隻是發出了輕微的動靜,他就已經如幽靈般翻過了柵欄,成功潛入莊園。
利用夜色和地形的掩護,陳瀚巧妙地避開了監控和暗哨的視線。
然而就在他打算朝著古堡潛行時,突然一片灌木叢中傳來刷刷的聲音。
幾乎在瞬間,一隻體型壯碩,嗚嗚低吼的黑色獵犬,猛地從灌木叢中衝出來。
猛犬肌肉鼓脹的後腿蹬踏地麵,衝躍而起,張著血盆大口咬向陳瀚肩頭。
陳瀚神色冷冽,猛地甩出一腳。
嗷的一聲,獵犬像是被炮彈擊中,倒飛而出,整個脖子都變了形。
然而這動靜,卻頓時引發了一片狗吠,瘋狂朝這邊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