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宴抬頭,眼中已經凝聚起了不悅“秦長明,發瘋看場合,彆隨便逮著一個人就發瘋。”
易以宣雙手捧臉,放光的兩眼如同雷達般在盛新月和謝知宴之間掃射。
秦長明嘴角肌肉抽動兩下,到底是有些忌憚謝知宴。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抱歉,剛剛說話的語氣有些衝……盛新月,我隻是想知道,黎晚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好端端的……”
盛新月反問他“你從哪兒看出好端端的了?”
“什麼意思……”
盛新月道“三年前黎家內部有人突然泄露了重要資料,同時也給黎家帶來滅頂之災,黎家掌權人,也就是黎晚的父親大受刺激,突發腦溢血去世,大廈將傾。
高高在上的黎家大小姐一夜之家從高壇跌落,滾了滿身泥濘,也正是那時候,她找上了你,對嗎?”
秦長明抿著嘴,一言不發。
他似乎是又想起了三年前的場景。
黎晚驚慌失措地攏著淩亂的衣衫,從某個包廂奪門而出,直接撞進了他的懷裡。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的一瞬間,女孩眼底像是迸出了光。
她不顧一切地拉著他的衣角,眼眶裡包著將掉不掉的眼淚,聲音顫抖,她像嬌弱柔軟的菟絲子,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於他身上“秦長明,幫我,求你幫幫我!”
她的身後追著幾個喝的醉醺醺的地痞流氓,臉上掛著令人不適的笑,嘴裡還不乾不淨地吐著話。
秦長明挑眉,戲謔地問道“我要是幫你,你該怎麼報答我?”
黎晚不假思索地說“隻要你能幫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要的就是這句話。
秦長明幫她料理了那些人,但是也從那一天開始,黎晚便留在了他的身邊。
原本驕傲的大小姐敲碎了自己的一身傲骨,心甘情願地做了他的情人。
三年她從來都沒和秦長明唱過一次反調,堪稱千依百順。
而秦長明,一開始幫她其實也隻是起了折辱的興致,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三年過去,他也漸漸習慣了黎晚時時刻刻陪在自己的身邊。
雖然父母在得知這件事之後大為反對,秦母甚至私下約見了黎晚,不僅甩出了一個億的支票,並且提出要送她出國,隻為讓她遠離自己的兒子。
但是當時的黎晚卻表示,她一顆心都係在秦長明身上,她不願,也不能離開他。
秦長明原本是擔心母親為難黎晚,於是暗自跟在了兩人的身後,卻不曾想聽到了這番話。
他心中大為震動。
三年的時間足夠他認清自己的內心,他甚至在暗中醞釀著求婚,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因為不想承認已經愛上了黎晚,隨口跟朋友說的話,竟然被黎晚給聽了進去。
他一開始還以為黎晚是在賭氣,但是……
連盛新月都說,這三年黎晚心裡有人,卻不是他?
這讓秦長明怎麼接受!
“哦——”
易以宣恍然大悟,悄悄靠近程黎,壓低了聲音說,“這兩人走的是追妻火葬場的劇本,現在要開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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