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他說，劉方成在自己開口的那一瞬間，也反應過來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可是……
可是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他們家之前明明挺好的啊！
他自己事業有成，妻子與他齊頭並進，兒子雖然調皮搗蛋了一點，但是是自己的孩子嘛，肯定也要寵著。
他們這些做父母的，就是要給自己的孩子兜底的。
但就是這麼一天的功夫，世界都好像毀滅了！
“那……我老婆呢，我兒子呢？”
劉方成用力眨了眨眼睛，問道。
那個警察聞言，眼底頓時流露出幾分同情，雖然這同情也沒多少：“你的妻子因為後腦勺磕到了茶幾的角，腦部受到的衝擊過大，很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
耳邊瞬間嗡嗡一片。
劉方成強撐的問道：“那……那我兒子呢？我兒子他……還好吧？”
他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兒子被他掐的都快要暈過去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都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警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劉先生，您兒子因為長時間窒息導致大腦缺氧，現在還在搶救中，不過醫生說……他也有很大的幾率可能會醒不過來，就算醒來，也有可能會癱瘓。”
本來就沒有多少力氣，聽到這些話，劉方成更是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乾了。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不受控製地捏緊了床頭的欄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你是說……我老婆變成植物人了，我兒子可能醒不過來，就算是醒來，也會永遠站不起來？”
“這些都是醫生的診斷，具體的情況還需要您自己去了解。”
警察對著他笑笑，“劉先生，您的傷口剛縫合好，醫生說了，您的情緒起伏最好不要太大，不然可能會對傷口造成一定的影響。”
劉方成閉著眼睛，大口喘息著。
老婆成植物人了。
兒子癱了。
就連他自己，馬上也要吃牢飯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好好的一個家，怎麼就要散了？！
“您先好好休息吧。”
警察站起身來想要走，但是走到一半，他又轉過身來，實在沒忍住，“劉先生，雖然你現在很慘，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句。”
“活該。”
這兩個字一出來，警察瞬間覺得神清氣爽，仿佛全身的人都二脈都被打通！
雖然身為一名公職人員，他說這樣的話是很不合適的。
但是同時他也是一個人！
那個可憐的孩子在死前遭受了那樣非人的折磨，殺人凶手竟然還可以逍遙法外，換個地方，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展開新生活。
這怎麼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