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
紀楠咬著唇,直到兩人徹底離開,她才渾身脫力一般順著神像滑坐下來,想到親人現在的處境,又忍不住淚流滿麵。
父親,二哥……
她狠狠閉了閉眼,胸腔有一團怒火在燒。
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父親曾經的至交好友,現在會投靠敵人!
甚至現在以此來威脅自己……
想來父親當時安排的人,肯定也是被白安寧這頭畜生給處理掉了,所以她等了這麼長時間,都沒等到對方。
眼前又閃過白文翰那張油光滿麵的臉,紀楠更是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白文翰對她有點兒想法,她其實早就感覺出來了。
畢竟那頭蠢豬完全不懂偽裝,經常當著她的麵做一些自以為魅力十足的舉動,實則蠢到天際。
而現在,他們竟是以三哥的性命來威脅自己,不僅讓她嫁給那頭蠢豬,甚至還要自己跟著他們同流合汙!
白安寧走之前的那番話,看似是在給她時間,實際上**裸的就是威脅。
什麼安排人在山下等,分明就是在告訴她,這座山已經被他封鎖了,她想要趁機偷偷離開這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心頭掠過紛亂的思緒,紀楠重重地喘了口氣,綠色的熒光在身後凝聚,山神輕輕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有些擔憂地說道:“你還好吧?”
紀楠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微笑:“很顯然,不是很好。”
“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剛才願意幫我,否則我就真的要被他們帶走了。”
聽見她這番話,山神有些不自然道:“好歹我們都已經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你被人欺負,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不是?”
“更何況你都和我開口了,我要是不做點兒什麼,豈不是也顯得你很沒有麵子?”
紀楠被這句話給逗笑了,她不禁想了想自己當時要是說出召喚山神的那種話,結果周圍一點兒動靜都沒有的話,那情況得有多尷尬。
她吸了吸鼻子:“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其實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神靈,平日裡是不能輕易對普通人出手的。”
山神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怎麼知道?你最開始的時候,不是甚至都完全不相信鬼神之說的嗎?”
“拜托。”
紀楠無語道,“我雖然在國外留學,可我小時候也是在國內長大的啊,那些鬼神之說的書我可沒有少看過。”
“你們這樣的神仙,因為神通廣大,所以一旦對普通人出手,就容易造成一些難以收場的結局,甚至會擾亂他人的因果,所以按照規則是絕對不能輕易動手的。”
剛才也是情況危急,她一時間沒有想起來太多。
現在回過神來,不免就有些擔心,“那你剛剛幫了我,會遭到什麼懲罰嗎?”
“懲罰……其實也沒有什麼懲罰。”
山神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頂多就是對我本身的神力有點兒影響罷了,不過我現在的神力這麼多,那一點兒也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