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車燈的照射,小田切敏也能夠看見對麵那輛車前麵坐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但還沒等他再多看,黑木仁便站在外麵敲了敲車蓋,敏也反應很快的將燈熄了。
他坐在駕駛座上,看著黑木仁朝那邊走去,頗有種舍生忘死殺身成仁的感覺。
黑木仁強迫著自己低頭去看宮野明美的眼睛,哪怕他心虛愧疚得要死,但總歸該來的還是要來,逃避不了。
“日安大小姐。”黑木仁一時之間沒想起來該如何稱呼她,在外麵他謹慎的不敢叫她的真名。
他的稱呼將宮野明美逗得微微一樂。
“沒關係,這裡沒有彆人,如果還是有顧慮的話,和誌保一樣叫我一聲姐姐也可以。”
黑木仁張張口,沒喊出來。
宮野明美看著他的神情,忽然之間心情變得好了一些。
她輕柔柔的問道:“黑木先生是在回避我嗎?”
“為什麼?覺得對不起我?因為將誌保弄丟了?”
“但你又沒有什麼要保護她的理由,相反,你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不還是敵人嗎?”
宮野明美微微抬頭,看著比她高一些的黑木仁,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如果隻是因為與我的交易條件才保護她的話,大可以不必心懷愧疚,我們一起找到人就好了。”
“我喜歡她。”
宮野明美微微眯眼,哪怕在黑夜中這個動作並不明顯,她不緊不慢卻吐字清晰的說道:“黑木先生,你說什麼?”
“我喜歡宮野誌保。”黑木仁輕聲,卻很有力量的說道。
他的思維可以騙他,但感情不會。
當得知灰原哀出了意外時,那瞬間崩塌的理智告訴他,他有多麼在乎她。
在這之前,他隻是覺得,人生中遇見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卻又錯過十分的可惜,失而複得短暫的喜悅過後,接踵而來的問題讓他將這些事暫時放在了一邊。
時間似乎能抹平內心的悸動,黑木仁覺得他和灰原哀,又恢複成了組織中波特和雪莉時的狀態。
他不止一次的想,是當初的波特與雪莉更好,還是現在的黑木仁與灰原哀更好。但這個問題根本不會有答案。
黑木仁不喝酒,因此他不會有神誌不清的時候,他每時每刻都會清楚地提醒自己該做什麼事,以及沉著、冷靜、克製、三思。
他足夠冷靜的恪守著自己給自己劃的界限,小心翼翼的沿著邊線遊走著。
而剛剛這一路上,他不止一次的設想,若是萬一哪怕隻是想想他就覺得呼吸困難,恨不得瘋狂的砸掉眼前能看見的一切物品。
所以答案再明顯不過了,他的喜歡,超出了朦朧的好感,超越了友情以上的界限,是那種比愛他自己還要更加在乎的感情。
宮野明美失笑,“不裝了?”
“裝不動了。”黑木仁低聲道,“周圍人都在等著看戲的時候,不挑明我就是那隻猴。”
“有那麼多的機會不去說,這個時候悔悟是不是晚了點。”宮野明美看了眼腕表,時間已經來到淩晨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