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仁洗完澡出來看見的就是這個場麵。
茶發女孩閉眼躺在床上,睫毛微微扇動像是隨時會睜眼,可是呼吸均勻表明了她已然處於睡眠狀態。
黑木仁放輕了腳步,先是看了眼手機的擺放位置,不由得無奈的失笑。
但這沒關係,和麵前這個活生生的人相比,有些事情不是那麼重要。
黑木仁蹲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直到與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對視。
他有些尷尬的站了起來,乾咳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轉移話題。
“我睡了多久。”灰原哀有些迷茫,她下意識的按亮了電話的屏幕,知道了時間。
“才十五分鐘……頭有點疼。”
黑木仁的手掌覆蓋過去,“你的感冒是不是還沒好?我去給你找點藥。”
“不用了。”灰原哀拽住他的衣袖,“距離服用解藥沒過多久,最好還是彆吃什麼彆的藥。”
黑木仁一想好像也說得通,他對藥物這方麵沒什麼研究,自然是聽灰原哀的。
“那要不早一點休息?”黑木仁想去關燈。
灰原哀沒有鬆手,黑木仁隻是一動就察覺到了衣袖還在她的手中,隨著他的動作而繃直。
他索性蹲了回去,耐心的等待著她的下文。
“之前我還在懷疑,杉穀同學的身上為什麼有炸彈那麼危險的東西。”
黑木仁承認:“我給的。”
他索性說起了這裡的孩子的狀況:“他們的長輩我都認識,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在人世了,我從組織出來的頭幾年將他們找到,拜托大河哥哥撫養。”
灰原哀很快便反應道:“組織……?”
黑木仁無奈的笑笑,“對,除了雅真,其餘人的父母都是組織的人。”
而且都是組織的叛徒。
杉穀晃的父親是公安打入組織的臥底,竹內優與竹內花衣的父母則是ia的間諜,七慧的情況更複雜一點,現在他的哥哥還是組織的代號成員呢。
黑木仁曾出手搭救過這些暴露的臥底,有的人成功的活了下來,也有人就這麼死去。
灰原哀不由得感歎道:“琴酒能留你到現在,也真不容易。”
“所以說見過他們之後,你心中的顧慮會不會降低一些呢。”
不得不說灰原哀確實心安了不少,起碼她知道黑木仁承諾的事情他一直都有在努力。
“小哀,不早了,休息吧。”黑木仁一手撐著床沿,翻身上床,越過灰原哀側臥在了她的背後。
她的位置靠近邊緣,身後的人又貼得很近,灰原哀躲閃不掉,隻能任由剛剛洗漱過渾身帶著濕氣的氣息包圍她。
不知不覺中,她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隻是身後那人的雙眸明亮如初。
等第二日天光大亮,兩人一前一後睜眼時,這起案件的收尾工作也全盤結束了。
除了案發的第二天隱隱有輿論掀起外,之後的一天半的時間可謂是風平浪靜,很難不讓人去想到底是誰斷了風言的源頭。
早餐是江成大河做的,給兩人單獨留了一份早餐,以及桌子上的一張紙條。
黑木仁咬著三明治去看,發現上麵記錄的是一個地址。
“今天有事嗎?”他問灰原,“沒事的話我想去給一個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