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奇一致的全是負麵的評論。
沒辦法,當今社會科考就相當於鯉魚躍龍門,名額有限,少一個競爭對手他們考中進士的幾率就增加一分,自然沒人希望對手考中了。
他們巴不得在場的考生統統死絕就剩下自己才好呢。
沒錯。
提前交卷的人正是文言敬。
本來他也不想這麼出風頭的,但一想到盛長風手裡可能也有答案,而且自覺他找的搶手沒盛家找的搶手厲害,所以決定搶先交卷。
給主考官一個深刻的印象。
而且數百上千人的科考,但主考官就那麼幾個人,看的試卷越多越會頭昏眼花,甚至看到後麵人家可能都不認真看了。
自古就沒聽說過誰科考會這麼早就交卷的,畢竟這事關乎自身錢途命運的科考,就算有人提前答完了也會細心檢查的。
但他文言敬。
就要做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提前交卷
被監考官收走試卷之後,文言敬閉上眼睛危襟正坐的閉目養神,他覺得自己一定會引起幾位主考官的注意,沒準有哪位大人物有可能會親自過來瞧瞧自己呢。
自己一定要保持一個良好的姿態迎接大人物的到來。
然而另一邊。
“國公爺,幾位大人。“監考把文言敬的考卷呈到了李天等人的麵前道,“這是甲字三排,二十五號考舍,考生文言敬的考卷。”
“請幾位大人過目。”
“先給幾位大人過目吧。”李天擺擺手讓人把試卷先交給這幫子文官看看。
幾位副主考結果試卷匆匆看了幾眼就傳給下一位,看完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在用眼神詢問另外幾人,“這個棒槌是你的人?”
“不是我的人,你可彆冤枉我。”
“也不是我的人。”
“不是,到底是誰家教出這麼一個棒槌來?”
碼的,一個時辰就交卷。
而且他們匆匆瞥了一眼,文章雖然有些浮誇但總體來說質量還算上佳。
這要不是提前得到了考題,他們幾個把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擱這兒跟他們玩聊齋呢?
這種嘩眾取寵的方法在他們看來簡直蠢到家了。
不懂什麼叫悶聲發大財嗎?
低調才是王道。
結果這蠢貨作弊還敢這麼高調,當真是茅房裡點燈籠找死。
幾位副主考用眼神交流完畢,確定不是自己的門生子弟那就放心了,但既然不是他們的人,那麼問題來了,這蠢貨的考題是從哪裡來的?
於是乎,大家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李天。
這蠢貨莫不是鎮國公的人?
大家對視一眼,其中一名副主考站出來試探道,“國公爺,這文言敬的文章花團錦簇,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也不失為一篇上好的文章呀。”
“我覺得前三甲該有此子一席之地。”
這些人的目的很簡單。
如果李天點頭同意,那麼這文言敬肯定就是李天的人,那還說啥?
直接就把會元給他了。
但李天要是搖頭
嘿嘿,那就不好意思了,說不得這名叫文言敬的蠢貨要去開封府大牢走上一遭了。
碼的,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作弊?
當他們是死人嗎?
“嗯”
李天裝模作樣的看了幾眼文言敬的文章,“寫的還不錯”
妥了。
這憨批正是國公爺的人。
幾人對視一眼,就要開上吹捧
沒辦法,現在鎮國公權傾朝野,但凡有點眼力見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李天想要把趙家的江山取而代之絕非什麼難事。
所以,隻要是鎮國公的人純。
彆說文章寫的還不錯,
就是一團狗屎,他們也得想辦法給吹上天。
然而就在此時,李天話鋒一轉,“但是”
“但是”
李天麵無表情的掃了眾人一眼,“幾位大人不覺得蹊蹺嗎?”
“短短一個時辰。”
“就能寫出兩篇質量上佳的文章跟一首五言八韻詩。”
“在座眾位誰能做得到?”
啊這
大家很想告訴李天。
他們都能做到。
在座幾位可都是當朝大學生,侵銀文壇幾十年的人物,要是這麼簡單的題目一個時辰還做不出來乾脆找塊豆腐裝死算了。
沒看到連盛宏一個時辰都能做出來嗎?
而且還嫌棄做的太好怕露餡呢。
當然,他們說的是現在的自己,要是換成他們科考的那時候,在沒有偷題的情況下那是百分之百做不出來的。
不然他們也不會一眼就瞧出對方在作弊了。
“國公爺的意思是?“又一名副主考問道。
“我懷疑此人作弊。“李天道。
“國公爺高見。”
李天話音落下,立即有人附和道,“本來下官也感覺蹊蹺,但又沒想出問題所在,可經國公爺一說頓時豁然開朗,此人定是作弊了。”
此言一出,眾位副主考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碼的,馬屁精。
草,怎麼讓這貨搶先了?
臉都不要了嗎?如此生硬的馬屁,就硬拍?
拍的一點水平都沒有,簡直丟我們文人的臉。
好吧,這馬屁拍的確實有點生硬,但李天還是笑了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下官王安石。”
“王安石?”
李天一愣,這人的名字怎麼聽起來有點耳熟呢?
等等這不會是變法的那個王安石吧?
不過時間對不上啊。
這時候的王安石不是應該在常州當知州嗎?
如果李天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宋神宗時期王安石才進京擔任翰林學士的。
算了,不重要。
他都能來宋朝,難道還不允許人家王安石早幾年升官?
“嗯,你不錯。”
李天拍了拍王安石的肩膀,“本國公聽說過你,聽說你在舒州跟常州都為百姓們做了不少事實,我看好你,有時間來我府上坐坐。”
頓了頓,李天又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補充了一句,“到時候咱們一起討論討論變法之事。”
“多謝國公爺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