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了半天活趙盼兒也有些累了,準備先去後廚休息一會,等一會兒三娘來了在開始營業。
她在後廚旁邊弄了一個美人榻,平時累了或者中午的時候懶得回家,她都會在這裡休息。
然而今天她卻發現。
自己的美人榻被人給霸占了。
“呀這人真沒走?”
看著躺在自己美人榻上睡得正香的李天,趙盼兒整個人都不好了,昨天李天賴著不走,而他又以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居。
趙盼兒也沒辦法趕人。
隻能由著他了。
但當時趙盼兒心裡的想法是,這家夥乃是堂堂侯爺,怎麼可能在這裡住得下,沒準半夜他自己就走了。
畢竟她這茶坊看似依山傍水風景如畫。
但那是白天。
可到了晚上,蚊蟲還不把人給吃了?
眾所周知離水越近的地方蚊蟲越多。
而她這茶坊又沒有門窗。
誰受得了啊?
誰承想,這家夥還真就沒走,而且這人不但霸占了自己的美人榻,他蓋在身上的薄毯也是她平時蓋的那個。
這可是貼身的東西
想到這裡,趙盼兒是又氣又羞。
跺了跺腳,趙盼兒一把搶走了蓋在李天身上的薄毯。
但下一秒
“啊”
一道驚天動地的驚呼聲從趙盼兒嘴裡發出,隨即趙盼兒又乖乖地把毯子給李天蓋了回去。
“怎麼了?”
李天也被趙盼兒這道驚天動地的驚呼聲給嚇醒了,睡眼惺鬆的坐了起來看著眼前這俏臉通紅滿眼驚慌的趙盼兒。
眼眸裡卻閃過一抹笑意。
其實自打趙盼兒來到茶坊李天就已經知道了。
他是故意沒起的。
就是想讓趙盼兒長長見識開開眼。
“你,你睡覺怎麼不穿衣服?”趙盼兒捂著通紅的臉蛋質問道。
“廢話,你們家睡覺還穿衣服啊?”李天反問道。
“那也沒有你這麼”趙盼兒想說什麼,但又不好意思開口,隻能轉移話題道,“不是,誰讓你睡在這裡的?”
“後院不是有一間柴房嗎?”
“那破拆房又潮又濕而且連門窗都是壞的,到處都是蚊蟲,怎麼能住人?還有那床,往上一趟就咯吱咯吱的響,我都害怕半夜會塌掉。”
李天理直氣壯的說道,“但這裡就不一樣了,風景優美空氣新鮮,而且這榻上還有一股子好聞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往這一躺連蚊蟲都不敢靠近。”
“舒服的很。”
“不信你聞聞看。”
“這榻,還有這毯子賊香。”
趙盼兒:“”
可不香嗎。
她天天躺在這裡。
這可都是她身上的香氣。
趙盼兒欲哭無淚。
“盼兒姐。”
“盼兒姐姐在嗎?”
就在趙盼兒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道流麗婉轉,猶如鶯啼的聲音傳來。
“我在。”
聞言,趙盼兒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溜煙的就往外跑,不過跑到門口的時候腳下一頓,“有人來了,你趕緊起來。”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但不知為何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她剛剛掀開毯子的那一幕。
這家夥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就是那什麼咳咳有點嚇人。
呸自己想什麼呢?
“引章?你怎麼一大早的就來了?”
來人正是趙盼兒的好姐妹,號稱江南第一琵琶手的宋引章。
“我聽說昨日茶鋪裡來了歹人。”
“我剛一聽說就趕忙過來了。”
“你沒事吧?”
宋引章小跑到趙盼兒身前,拉著趙盼兒的小手一臉關心的打量著她,“咦,盼兒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
“我,我臉紅嗎?”
“很紅。”宋引章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關心道,“你不會是生病了吧?要不要我去幫你請郎中?”
“不用,我沒事,可能是剛剛乾活累到了。”
“是嗎?”宋引章狐疑道。
“當然,咦這位是?”
這時候趙盼兒才突然注意到宋引章並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她身邊還跟著一位男子。
“這是周郎。”聞言,宋引章有些害羞的說道,“他怕我著急,就送我過來了。”
“周郎?”
一聽宋引章對那男子的稱呼,趙盼兒不由得挑了挑眉頭,隨即轉頭打量起了這位周郎來。
長得一般。
而且這人雖然再笑,但卻給人一種虛偽的既視感。
尤其是他那雙眼睛更是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人不行。
一瞬間,趙盼兒已經在心底作出了判斷。
周舍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趙盼兒給看穿了,還在裝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行禮道,“小可周舍見過趙娘子。”
“之前引章可沒少提起趙娘子,今日一見果然神采飛揚,非同一般。”
油嘴滑舌,馬屁精。
趙盼兒又給他加了一條。
“好了,彆再外麵站著了,裡邊坐。”趙盼兒不動聲色的把二人請進了茶坊,雖然她覺得這個周舍並非良人,配不上宋引章。
但畢竟是宋引章帶來的人。
不看僧麵看佛麵。
趙盼兒依舊親自泡茶熱情的招待著。
她是打算背後裡勸勸宋引章的。
可是周舍入座後的第一句話,就讓趙盼兒變了臉色。
“引章說您就如她親姐姐一般,周某對引章一見傾心情根深種,故此特來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