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漢饒命啊,彆打了彆打了”
“我我有錢,隻要各位好漢放過我,要多少錢我都給。”
“而且我發誓,絕不報官”
一處破廟裡,不時的傳出殺豬般的慘叫跟求饒聲。
如果宋引章在此,一定會認出這個被打的慘叫連連滿地打滾的男子正是她的周郎。
“好了好了,都歇會吧,彆真把這家夥給打死了。”這時為首的一名男子發話了,眾人這才停止了對周舍的毒打。
這人也不是彆人,正是李天新收的跟班。
陳廉!
綁架周舍自然也是李天吩咐他乾的。
陳廉走到周舍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而這一舉動可把周舍給嚇壞了,嚇得他雙目緊閉,緊接著一股騷味彌漫開來。
碼的,居然被嚇尿了。
這個慫貨
陳廉一臉嫌棄的撇了撇嘴。
不過也不能怪周舍膽子小,他聽話本裡講過,被綁架了千萬不能看到綁匪的真麵目,不然這群窮凶極惡的歹徒很可能會撕票的。
他可還不想死呢。
沒錯,周舍覺得自己是遇到綁匪了。
畢竟他是第一次來錢塘在這裡既沒仇家也沒債主,甚至連一個熟人都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綁他啊?
隻能是見錢眼開的匪徒。
這夥人肯定是見他是外來的,而且又出手闊綽,真把他當成家財萬貫的富商了,這才趁他不備把他給綁了過來。
但周舍心裡苦啊。
他哪裡是什麼富商啊,他隻是一個嗜賭如命的落魄戶而已,他之所以來到錢塘是因為他在老家華亭縣欠了一屁股賭債。
天天被人堵著門口催債。
實在是混不下去了才跑到錢塘躲債來了。
當然了,躲債隻是一方麵。
另一方麵他是想順便再找一個人傻錢多的姑娘故技重施沒錯,周舍並不是第一次乾這種騙財騙色的事情了。
經過幾天的觀察跟篩選最終周舍把宋引章定為了這一次的目標。
為了搭訕宋引章,周舍可是下了血本的,把僅有的幾件祖傳物件都給當了,這才有錢辦成出手闊綽的富商來吸引宋引章的注意力。
但沒想到宋引章還沒騙到手呢,卻因為自己演技太逼真,先把歹徒給招來了。
周舍心裡彆提有多鬱悶了。
“呦嗬,聽你的口氣你很有錢呐?”陳廉一臉玩味的看著周舍。
他有個錘子的錢。
但這話他不能說啊,真要是說出來怕是這夥歹徒惱羞成怒之下立馬就把他給宰了。
周舍急忙道,“有有有,我有錢,隻要各位好漢放過在下,你們要多少錢我就給你們多少錢,絕不還價。”
“而且我也保證事後絕不報官。”
“是嗎?”陳廉一聲冷笑,“既然周公子這麼有錢,那你就先拿一千貫錢出來給兄弟們花花吧。”
“一,一千貫錢?”
“怎麼?難道周公子連區區一千貫錢都拿不出來嗎?”陳廉眼睛一瞪,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
“不不不,區區一千貫周某自然拿得出來,可是幾位好漢有所不知啊,小可乃是淮陽人士,此次也隻是經過錢塘在這裡歇幾天腳罷了。”
“這出門在外,身上並沒帶這麼多錢啊。”
“要不幾位好漢寬限我幾日,讓我回家去取?”
看著周舍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陳廉差點笑場,要不是已經從李天哪裡得知了周舍的底細,陳廉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
“回家去取?”陳廉故意戲耍他,“可以。”
“好好好,我立馬去取。”
周舍心中一喜,心想這群匪徒還真特麼好騙,回家去取這種鬼話你們也信,就這種智商還當什麼劫匪啊,乾脆回家種地去得了。
然而陳廉的下一句話,頓時打破了周舍的幻想。
“這種小事兒就不勞煩周公子親自跑一趟了。”陳廉淡淡地說道,“周公子隻需要把家中地址說出來並寫一個借據給我們,然後我會派人去取的。”
周舍:“”
好吧,他承認是自己天真了。
這群劫匪可比那些教坊司的姑娘聰明多了,最起碼人家知道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道理。
“陳廉彆浪費時間了,趕緊辦正事。”在外麵的李天都聽不下去了,跟周舍這種人沒必要浪費時間,再說辦完正事他還等著茶坊調戲趙盼兒呢。
“是公子”
陳廉恭敬的答應一聲,隨即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一臉壞笑的走到周舍麵前,二話不說直接掰開周舍的嘴巴,把藥丸往他嘴巴裡一塞。
走你。
“你,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腸穿肚爛丸。”陳廉微微一笑,“顧名思義,吃了此藥的人如果一個月內拿不到解藥就會腸穿肚爛而死。”
“壯實饒命啊,我有錢,我給你錢”
“你有個屁的錢。”陳廉狠狠地踹了周舍一腳,隨即用腳踩著周舍的腦袋道,“你的底細老子早就查清楚了,你隻是一個欠了一身賭債的爛賭鬼而已。”
陳廉最瞧不起這種騙女人錢財的人渣了。
要不是侯爺有交代,他現在就想弄死周舍這個敗類。
“聽好了,接下來按照我說的做,如果做得好,一個月後不僅給你解約,到時候爺爺我還會給你一筆賞錢,但要是辦不好
“大爺請吩咐,小的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完成大爺交代的任務。”
“你這樣”
另一邊。
趙氏茶坊。
“盼兒,好端端的今天茶坊為何不營業啊?”孫三娘一邊做著飯菜一邊問道,“而且你還特意把我叫來弄這麼一大桌的美食,到底要宴請何人啊?”
“難道是歐陽公子回來了?”
“不是,歐陽還沒回來。”趙盼兒道。
“那是要宴請誰啊?”
“哎呀,你彆管了,趕緊做,做完飯趕緊回家看著你們家子方做功課去。”
孫三娘:“”
好家夥,合著你把我叫來給你做半天飯,完事兒還不讓我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