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長期以來的養尊處優讓她身上有一股雍容華貴的氣質,而且彆看劉婉擺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可是舉止投足間卻給人一種高傲的既視感。
這種高傲仿佛刻在骨子裡一般。
就讓人有一股想要征服她的**。
嘖嘖,難怪能把宋真宗迷得神魂顛倒。
見此,劉婉的眼皮微微一跳,說實話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李天這麼膽大的臣子呢,以往就算是她下令賜座,哪個大臣不是正襟危坐的模樣?
就連蕭欽言在她麵前也隻敢用三分之一的屁股坐在椅子上。
而這武安侯
整個人都特麼靠在椅子上了。
而且還漫不經心的品起了茶來,甚至還一個勁兒的打量她,就仿佛對她這個皇後沒有一絲一毫的敬畏之心。
這讓劉婉很不爽。
但以劉婉的心機,自然不可能因為李天的無理就給他臉色或者是發飆。
犯不上。
畢竟她還用得上這武安侯呢。
等到那天這人沒用了,在跟他算賬也不遲。
想到這裡,劉婉先是揮揮手讓太監宮女們都退了下去,然後淡淡地問道,“武安侯,你這麼看著本宮難道本宮的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有”李天點點頭。
劉婉:???
她這麼問,主要是提醒直視皇後可是大不敬,讓李天收斂一點。
但萬萬沒想到李天居然說有。
難道她臉上真有什麼臟東西?
急忙拿起銅鏡照了起來,不過左照右照的也沒發現臉上有什麼臟東西啊?
“沒有啊。”劉婉道。
李天卻一本正經道,“有。”
“有什麼?”
“有點好看。”
聞言,劉婉先是一愣,緊接著眼睛瞪得像銅鈴,整個人都驚呆了了。
特麼的
這武安侯是在調戲她?
她堂堂皇後被一個侯爺給調戲了?
“放肆!”
老半晌劉婉才回過神來,頓時臉蛋一沉,嗬斥道,“武安侯你可之罪?”
調戲皇後,這可不是殺頭那麼簡單的。
最起碼得誅滅九族。
“臣何罪之有啊?”李天裝傻充愣。
“你,你”劉婉張了張嘴,想說李天調戲她,但是她又說不出口。
“本朝向來不已言論定罪。”李天一本正經道,“再說了,皇後娘娘本來就生得好快,臣說的可是肺腑之言,又何罪之有呢?”
“難道皇後娘娘覺得自己很醜嗎?”
李天反問道。
“巧言令色。”
劉婉扯了扯嘴角,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跟李天糾纏下去了,於是轉移話題道,“說說吧,為何無緣無故將沈氏一族抓入皇城司?”
然而不等李天回答,就聽劉婉繼續說道,“你可知因為此事柯相公,齊中丞還有林三司等人聯名進宮參了你一本?”
“不過你也彆擔心。”
“這事兒本宮已經幫你擋了回去。”
一邊說著,劉婉還拿起龍案上的幾道奏折擺弄了一番。
嘴角還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李天心裡清楚,這是劉婉在向李天拋出橄欖枝了,如果李天識趣加入後黨,那麼這件事她就幫李天擋下了。
可如果李天不識趣的話
她手裡這幾道柯相公等人參他的折子馬上就會擺到趙恒眼前,甚至劉婉還會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讓趙恒處置了李天。
這個時候已經不是沈家死不死的問題了。
是讓李天選擇站隊的問題。
不得不說這劉婉確實有幾分政治手腕,時機挑選的恰當好處,如果李天隻是個普通侯爺,就算沈家不是被他冤枉的也沒用。
在後黨跟清流派兩麵夾擊之下李天必死無疑。
隻有投靠皇後這一條路可走。
但李天並不是普通人。
“啟稟娘娘,微臣前段時間偶然得到了一幅畫。”李天卻顧左而言他。
畫?
老娘現在是讓人站隊呢。
你特麼扯什麼畫啊?
等等
突然劉婉想到了什麼,目光一凝,眼神微微收縮,麵色凝重的盯著李天一字一句道,“夜宴圖?”
“不錯,正是夜宴圖。”李天咧嘴一笑。
聞言,劉婉的眼眸裡一道殺氣一閃而逝,隨即深吸一口氣,“說說你的條件吧。”
外麵關於她的那些流言蜚語她自然清楚。
但她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趙恒並不知道她的過往,所以趙恒隻當那是清流攻擊她的手段而已,殊不知趙恒對她的過往一清二楚。
隻是因為愛她。
故意裝糊塗而已。
但劉婉不知道這些啊。
所以,她是萬萬不敢讓趙恒看到這幅夜宴圖的。
“微臣聽說皇後娘娘歌舞雙絕,不知微臣可否有幸欣賞?”
李天此言一出,劉婉眼眸裡的殺氣再也掩飾不在,冰冷道,“武安侯,本宮沒聽清你在說些什麼,你再說一遍。”
那聲音冰冷徹骨。
一時間仿佛整個禦書房的溫度都有所下降。
“那就當臣沒說。”李天喝了口茶慢條斯理道,“聽說柯相公是我朝首屈一指的鑒畫名家,明天臣拿上這幅夜宴圖找柯相公去鑒彆一番。”
“你敢威脅本宮?”
“臣不敢。”
李天嘴上說著不敢,但那表情可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仿佛巴不得劉婉不答應,他好把事情鬨大似的。
劉婉氣的抓狂。
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自從她嫁給當初還是壽王的當今官家以後,就再也沒人敢威脅過她了。
“如果皇後娘娘沒彆的事情那麼臣就先告退了。”說著李天起身對劉婉很不走心的拱了拱手,邁開步子轉身就往外走。
見此,劉婉的臉色一變再變,讓她堂堂皇後娘娘給一個臣子表演歌舞,這簡直是對她最大的侮辱,她說什麼也辦不到。
但是。
如果這幅夜宴圖要是到了柯政那群所謂的清流手裡,那她劉婉可就徹底沒活路了,退一萬步說,就算當今官家不嫌棄她,但她這個皇後也彆想繼續當下去了。
可是習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手握生殺大權一言可決定天下人命運的生活。
一下子讓她回到從前那種清苦的任人欺負的日子,簡直比殺了她還要讓劉婉難以接受。
所以
兩害取其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