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
聞言，顧千帆先是一愣，但緊接著他就想起了什麼，“哦，我想起來了，當初你是跟在武安侯身邊的那根隨從？”
“正是下官。”陳廉道。
“沒想到你也是皇城司的人。”顧千帆感歎了一句，然後又好奇道，“對了，你是皇城司旗下哪個部門的，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老子才加入皇城司。
你能認識才有鬼了。
陳廉腹誹一句，但還是回答道，“下官探事司“三六三””
“探事司？”
聞言，顧千帆又是一愣，他就是探事司的指揮使，不過自己怎麼不記得手底下有陳廉這麼個人啊？
但陳廉接下來的話頓時就讓顧千帆沉默了。
甚至有點想罵娘。
隻聽陳廉繼續說道，“下官探事司指揮使。”
顧千帆：“”
麻痹
原來就是這家夥頂替了自己的職位。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
最終還是陳廉率先打破了沉默，“顧大人，侯爺還在等著你呢，彆讓侯爺等急了。”
“你說的侯爺可是武安侯？”
“正是。”
聞言，顧千帆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那帶路吧。”
說實話，顧千帆本來對武安侯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人家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就算是救命恩人無緣無故的把自己從皇城司給踢走。
依舊讓他心裡很不痛快。
要知道，他顧千帆可是二甲進士出身，但他為了完成齊中丞交給他的任務不惜放棄了原本大好的前程進入了皇城司。
為此他還被家人和朋友誤解。
結果苦熬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爬上了探事司指揮使的位置。
結果李天一來，二話不說就把他踢出了皇城司。
顧千帆能甘心才怪。
所以，他必須找武安侯要個說法。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李天麵前。
“侯爺，顧千帆帶來了，屬下就先告退了。”見到李天後，陳廉很知趣的就走了。
“下官顧千帆見過武安侯。”顧千帆彎腰拱手行禮道。
看了顧千帆一眼，李天開門見山道，“本侯把你踢出皇城司，顧指揮心中是否有怨言啊？”
“下官不敢。”
“不敢就是有咯？”
“下官隻是心有不甘而已。”顧千帆解釋道，“下官自認為多年以來一直勤勤懇懇，而且這些年也為皇城司破獲了不少大案。”
“下官覺得輪能力整個皇城司沒幾個人比得上我。”
“可侯爺為何”
這話顧千帆也不算吹牛逼，跟雷敬手底下那群酒囊飯袋相比，顧千帆確實很出色。
但也僅限於跟雷敬手底下那群酒囊飯袋相比而已。
“是嗎？”
李天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那顧指揮跟本侯說說皇城司的職責是什麼。”
聞言，顧千帆張口就來，“充當官家耳目，幫助官家搜集情報，監察文武百官”
“那你身為探事司的指揮使，本侯問你，柯政家有多少口人？”
“這個”
“本侯再問你，齊牧齊中丞家有多少田產，他這些田產又是怎麼來的？”
“這這這
一連兩個問題，直接問的顧千帆額頭上虛汗直冒。
這兩個問題，在結合李天問他皇城司的職責，顧千帆哪裡還不知道李天告訴顧千帆他失職了，身為探事司的指揮使居然連朝中大員的基本情況都不了解。
這是嚴重的失職。
但顧千帆心裡並不服氣，這些事情能怪他嗎？
當初雷敬那個軟蛋不敢得罪朝中清流，自然上行下效，皇城司上下都沒人敢隨隨便便往那群文官清流家裡塞探子。
久而久之都成為習慣了。
然而還沒等顧千帆反駁，李天就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的問道，“顧指揮是不是覺得這一切都是雷敬的責任，跟你們沒關係？”
顧千帆聞言沒有說話
但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就是這個意思。
“那好，本侯就給你個機會。”
李天用手指輕輕的敲打了幾下桌子，隨即說道，“你去調查一下齊中丞，看看他家有多少資產，還有這些資產都是怎麼來的。”
“有沒有欺壓百姓侵占百姓田產的行為。”
“侯爺，齊中丞可是清流”顧千帆下意識的就要為齊牧說話，但被李天打斷道，“本侯不管他是清流還是什麼，本侯隻想知道他有沒有不法行為。”
“而且顧指揮彆忘了皇城司的指責是什麼。”
顧千帆無言以對。
監察百官是皇城司的職責所在。
所以皇城司調查齊牧一點毛病都沒有。
但是
齊牧可是他顧千帆的偶像啊。
自己怎麼能去調查自己的偶像呢？
萬一齊中丞真有什麼不法行為，自己怎麼辦？
上報還是不上報？
這讓顧千帆很是糾結。
李天自然看得出來顧千帆的猶豫，故意激將道，“看來本侯的決定並沒有錯，顧指揮真的不適合皇城司，你還是安心去軍中當一名都虞侯吧。”
“我去。”聞言，顧千帆咬了咬牙，“這個任務我接下了。”
“那好，本侯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28果任務完成的好，本侯不但讓你重入皇城司，甚至還會提拔你當皇城司副使。”
“下官一定完成任務。”
“嗯去吧。”
看著顧千帆離去的背影，李天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他就要看看自詡是忠臣的顧千帆在得知他的偶像齊中丞暗中做的那些不法勾當後會怎麼做。
你說萬一齊牧真是清官怎麼辦？
開玩笑，大宋有幾個清官？
正所謂千裡為官隻為財，古往今來又有幾個當官的是真正做到了兩袖清風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齊牧真是清官。
李天也有一萬種辦法讓他變成貪官。